那个年代，打扫卫生的就是打扫卫生，还很少有保洁这种称呼。
按说，火车站一带的美发店，旅馆，这些做皮肉生意的老板，都没人愿意花钱雇人打扫卫生。
自然，莺莺燕燕们把嫖客带去有床的小房间，大多脏乱不堪。
但你情我愿，本就做那种苟且之事儿，而且都是便宜买卖，谁也不嫌弃交易的环境，早完事儿早分开！
但金姐手里的场子可不行！
金姐要求，必须收拾的干干净净，顾客至上，环境必须要好一点！
所以，金姐手里的妹子们，接的客人也多，赚的比别人都多……
见刘婶儿这么问我，我立刻回道：“对啊！难不成刘婶儿知道这个魁叔？”
“老魁嘛，咱胡同里别人不认识，但老婆子我却认识，我虽然跟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总觉得，老魁这人邪门的很，做的很多事儿让我不理解，有时候疯疯癫癫，整的还挺吓人。”
刘婶儿这么一说，我更是眼睛一亮。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急着找他问点事儿！”
“他现在就在我们八里胡同最里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子最近总来咱们胡同做生意。我刚洗完被褥，没事儿，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说完这话，刘婶儿前面引路，我在后面小心跟着。
这八里胡同很深，也不知道跟她走了多久，转了几个弯儿后，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对我道。
“哝！那就是老魁了！”
此刻，我夺目远眺，看到那个摊位前，有一个穿着黄大衣的老头子正坐在小马扎上。
这会儿右手举着旱烟杆子，左手拿着一本书籍，一边悠哉悠哉看着，一边抽着烟，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给我指了路，刘婶儿就离开了，金姐有规定，他们就算没活儿，也不能随便乱走。
要不是因为我是金姐的干弟弟，刘婶儿真不见得会为我引路。
对刘婶儿表达了感谢，我快步凑了过去。
当我靠近这个摊位的时候，正看着古书的老头子愣了一下，抬头望向了我。
入眼的，就是满脸的肉瘤子！
那堆积在一起，有大有小的瘤子覆盖了他大半张脸，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除此之外，我发现眼前这个老头的眼睛浑浊无神，好似两坛死水，没精打采的样子就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他的身上，除了那件儿还算凑合的黄大衣，内里却是邋里邋遢的，白汗衫都成了灰色，身上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馊味儿，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澡了！
估计有人经过，都会被这股子味道呛到。
这还不等我开口，坐在小马扎的老头子放下书籍，弄灭了旱烟杆子，这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开口说。
“小兔崽子，还真让你找到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我冷着脸看着他。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咱们撞见了，我就照直了说。肖家别墅这趟害命的邪局，就是我布置的，算是我讨要的利息，也是他们肖家咎由自取！”
“你吧年纪轻轻，未来前途无限，所以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赶紧出局滚蛋，我就当你是一个屁，放了！”
“要不然，真坏了老子的事儿，十五这天，你这当孙子的，就得跟你那位爱管闲事的爷爷一样，黄土埋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