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和脆桃子按市价给了钱, 让下面副主任、办事员分了分,自己拿回家十几个鸡蛋、七八个桃子, 晚上宗齐光给煮了茶叶蛋当夜宵。
宗齐光是个讲究的少爷,脆桃子脆甜脆甜,削了皮,切成小块,用牙签戳着吃。
再泡上一壶好茶,美滋滋的。
说到牛二山和钱翠花,这就是“愿打愿挨”的事儿了, 钱翠花被家暴了也不会想要离婚,又舍不得两个孩子,得, 这事啊,旁人或是妇联都只能给个建议而已, 日子过得好不好的, 还是他两口子的事情, 妇联说起来能做的有限。
她想着从前也曾经因为社会新闻抱怨过妇联, 觉得妇联真是屁事不干, 但等到自己成了妇联主任,才意识到实际工作绝不是嘴皮子一碰就完事的,当事人的觉悟不高,你也没办法啊!
妇联能做的也只有在女同胞们有需要的时候尽量帮助, 努力打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就这还有兄弟单位拖后腿呢。
周六下午4点多就溜班了,坐火车回了庐州市。
绿皮火车慢悠悠的,晃到晚上9点才到庐州站,姜韶波在火车站外面等着接女儿女婿。
“来来, 快喝冰水。”姜韶波递给女儿一只大保温杯,“你妈妈想着你喜欢喝酸梅汤,放冰箱里冰了一下午。快趁热喝——不是,趁凉喝。”
姜明光接过保温杯,扭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半杯,这才递给宗齐光,“赶紧回家,坐火车坐的累死了。都怪小光,我说要坐快车,他说他想坐慢车,看看风景。”
宗齐光马上认错,“是我的错。”
姜韶波笑着摇摇头。玉龙县到省会的车次不多,错过快车的点,到傍晚就都是慢车了。小俩口看起来很恩爱,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就很是欣慰了。
他开了公车来接女儿,倒也方便,不然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总不可能走回家吧?
这个年代,即使是省会城市,晚班车也很少,绝大多数公交车晚上7点半、8点就停运了,很多人要是坐夜班车到车站,往往只能在火车站待上半晚上,到第二天5、6点有早班车才能离开。
他要是借不到公车,也只能找个人,骑两辆自行车过来接人。
“妈妈好吗?”
“挺好的。”
“明珠呢?”
“她也好。”
“谈恋爱了没有?”
“还没有。你妈妈说她最好晚几年结婚,25岁吧,相应国家号召,晚婚晚育。”话说出口,又怕大女儿想多了,忙从倒后镜看了看她。
姜明光还真没多想,“嗯,是啊,不急。”
宗齐光便偷偷戳她一下。
“你干嘛?”
“啊,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