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黑水泛滥成灾的消息他们知晓,若是这些水都能制成油,岂不是流出来都是黄金?
哪怕这些人嗅觉再灵敏,可长孙衔早把这些东西立了新法,民间不得私自开采,否则一律按照抄家之罪处斩。
但世家们怎们甘心好东西都掌握在长孙衔一人手中呢?
京城西郊,某间小院里。
两个穿着粗布衣的汉子乘着四下无人之际,拐入了一间用黄泥垒起来的院子中。
和周围低矮的房屋比起来,这院子墙壁稍微要高上一两尺,能阻挡住身形不高孩童的窥视。
两人一路走进里间屋子,把厚厚的木门合上确定门栓落稳。
再掀开这屋子角落土炕上的破麻布,露出里面黑黝黝的地道。
“来,把灯点上。”一个男子顺手拿了旁边的油灯,正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两人沿着这黑黝黝的地下通道一步步向前摸索着,走了一小会儿,终于见着了前面的有光出现。
拐到这光亮处,再从洞口爬出来,原是一处假山里的洞窟。
靡靡之音响彻整个院子。
这是京城最大的一间花楼,也是西郊最高的一座楼。
“跟我着我,别走错了!一路别瞎问瞎看!”首位的那个大汉叮嘱道。
另一人木然点点头,打量着周遭的景色,有些慌张。
两人一路弯弯绕绕,走进了花楼边的旁的小别院中,进入一处格外雅致的小屋。
小屋推开门,便有香软暖风扑面而来,屋内布置随处可见开得灿烂的盆栽鲜花。
京城还不到入春时节,除开墙角还未凋零殆尽的寒梅,鲜少见到别的花儿。
一进这屋子,后面的壮汉显然被这屋内的景色惊到,面带诧异。
“管事,这便是那周大郎!”为首那人说着推搡了一下这周大郎。
周大郎愣了愣,还看着屋内的花草发呆。
旁边的那人再次使了眼色,周大郎恍然大悟,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礼。
坐在纱帐后的身影微微动了动,“起来吧。”
“你既然来我王家便是我王家的贵客,若能把这玻璃造好,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若是作奸耍滑,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命有多硬。”
“管事放心,管事放心,我玻璃的手艺被坊里的师傅考核过了,若是在玻璃坊那待着,我明年就能当上小师傅带徒弟了!”男子保证道,额头上的汗止不住往下落。
“好了,不说这废话了,拿点真功夫出来瞧瞧,缺什么东西,吩咐下面的人去给你弄。”
“把人给带下来去吧!”
那周大郎在王家的鼎力支持下,花了小半月的工夫就把玻璃弄了出来。
虽然造出来的玻璃还不够透明,甚至还掺杂着许多杂质。
但王家的家主显然对这一切非常满意!
用石头造出来的玻璃以高价卖出去,无异于点石成金的手艺!
手艺可以磨练,随着时间的变化会越做越好,到时候做出宫里的那些品质也不是问题。
就这样,市面上开始流行起了劣质的玻璃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