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贵女对去女子书院这件事不大乐意,且不说到那里是去吃苦头的,受了委屈也没家里人撑腰,长孙衔是女子书院的院长,陛下不会特别偏颇任何人。
高门大户也开始考虑是否要把家中女子送到书院里,毕竟要把女儿留到十七岁。
陛下说是十七岁前不得成婚,要是后面改成了十七岁不能议亲,留在家里是要成为老姑娘的。
有的畏惧这书院的条条款款,自然也有人迎着规矩而上。
杜府,后院。
一个身着天青色对襟的头上插着几朵简单年轻女子迈着欢快的步伐,带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走进一间书房。
“大兄!大兄,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杜雁棠面带喜色道。
屋内的男子正在书架上翻找书籍,听到这声音转过身来,露出儒雅清俊的面孔。
杜茂洺温和看向自己妹妹,“什么喜事,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我去女子书院报上名了!”杜雁棠高兴道,献宝似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文书,递给眼前的哥哥。
看到这纸文书,杜茂洺脸上的笑意褪去不少。
他接过文书看了一眼,确认了上面的官印后神色严肃道,“去女子书院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去那里是要吃苦的!你平日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累得不行,到那儿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要是有人欺负你怎么办?”杜茂洺道。
女子书院的事闹得轰轰烈烈,里面的规章制度杜茂洺也有所耳闻,同窗们戏说去女子书院是学伺候陛下的手艺,不是去学诗书的。
杜茂洺不赞同这一点,他倒认为陛下此举是要把一部分贵族排除在外,让其他的寒门女子有机会进入朝堂。
杜雁棠许是没想到哥哥会如此不赞同她的决定,小脸直接垮了起来。
“你去报名这件事爹知道吗?你跟娘说了吗?”
“是爹送我去报名的!”杜雁棠委屈道,声音越说越小,“娘亲那边,我还未曾跟她提及。”
女子书院要十七岁才能肄业,娘亲肯定是不答应的。
“你知道那里面没有奴仆伺候,半个月才能沐休两天吗?”杜茂洺缓和了语气。
“我自是知道的,报名的时候我问过了。除开要自己浆洗衣物,还得打扫自己的屋子。做饭烧水都有奴仆,衣服……衣服我洗不过来,可以多带一些过去嘛,然后再把脏衣服带回家。”
“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姑娘,没有奴仆我也能照顾好自己的。”杜雁棠掰着手指一桩桩算道。
杜茂洺见状,也不多言。“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去了那里觉得太苦,哭着鼻子要回来,陛下可不会轻易放人。”
杜雁棠听罢转过身来,神色中满是雀跃,“大兄,我怎么会觉得苦呢?”
“这史书中鲜少记载女子进入朝堂封官拜相!我既生逢如此盛事,自然是要拼一拼!进入朝堂,让这史书上记下我的名字!”
“到时候,后人学史书就会看到我杜雁棠的名字!大晋第一批女官,以女子之身进入朝堂!那多有面子啊!”
杜雁棠说着,面上满是憧憬之色。
杜茂洺无奈失笑,拍了拍妹妹的头,“你科举还未过,倒是先做上美梦了。”
“我一定会过的!爹说了,我连男子的科举都能去试试,更何况这女子科举。大兄,你等着瞧,我若选上就是天子近臣,你便是考上状元还得熬上很多年嘞!”
这话杜茂洺倒是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