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草纸,分量多,价格便宜,众人便没有那么稀罕。
直接用刷了油的油纸遮了遮。
纸这种东西最怕水了,哪怕边缘有一点地方沾到水,就会慢慢把所有的纸都给渗透。
“天快黑了,该放工了!”纸厂的小管事喊道。
“李管事不急的,等我做完这一些,马上。”
“我把这些包好就行了。”
众人继续忙碌手头的活。
管事无奈,回去向他顶头上司汇报了一番。
婉玉穿了身露草蓝的窄袖褂子,头发简单被一根木簪挽了起来,低头翻看着账册,再查阅着纸堆肃穆,眉宇间多了几分干练。
“婉玉管事,我催了,他们都不愿意走。”李平上前恭敬道,脸色有几分无奈。
“那便让他们再做一会儿吧。等会儿太阳落山了,真要让他们走了。天黑透了,看不清回家的路,这厂里不少工人是女工,容易出危险。”婉玉继续忙着手头的活。
“对了,明日的纸打包好了吗?”
“打包好了,姜家的人明天就带马车过来。”
婉玉听罢点点头,“行,早些准备好,别等人来了再准备。”
“管事您放心,我绝对给您办妥了。”李平说道。
李平是造纸厂的小管事之一,在几个月前报名了县主的招工。
他识得字,肯吃苦,很快就被推荐来了造纸厂当了个小管事。
厂里的工作一部分是他负责的,比如每日的查勤和放工,他都要来看上一遍。
确定厂里没什么人了他才能离开。
每日上工,他来的最早。
工作是早出晚归,胜在轻松自在,不用讨人脸色。
县主人不在荔安,一切都由县主派下来的管事代管。
李平以前在大户人家的给人当奴才,是个家生子,他爹娘都是奴才。
不出意外,他这辈子也是在府里给主子当个奴才,娶个丫鬟,不咸不淡过一辈子。
可奈何胡人入关,家中主子举家逃望,奴仆也都遣散了。
李平的爹娘早就不在了,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听说家里南边有个亲戚。
便千辛万苦来了南边,到了荔安。
谁能想到,他一到荔安能碰到这种好事,当真是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