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徽言目光越这木盒子,抬头打量起了云华春。
这个孙子,在他众多的儿孙中模样不出挑,情才算不上高了,更是个庶子。
经历虽是曲折离奇了些,但是个有福之人。
“这银子老夫不要,你若要送给你爹娘,你当着他们的面去给吧。”云徽言说道。
“当年的事,老夫也有所耳闻。只是,你有心悔改,不如自己回去看看。逃避不能解决事情……”
“你离京之事不易招摇,老夫便不送你了,祝你一路安好吧。”云徽言说着,离开了屋子。
云华春对着面前的银子发愁。
祖父不要,那这银子怎么办?
罢了,罢了,他到送特产回仓兴把这银子带上也是一样。
日日夜夜盼着早些归家,可到了临行的前一晚,云华春有些睡不着了。
京城,某间小院。
郁华仪坐在桌子前,面无表情正视前方。
他的半边肩膀裸露在外,老仆举着蜡烛给他一点点擦着伤药,胸口处巴掌大的伤口结了痂。
“少爷,药上好了。您伤得这么重,何必明天一定要跟着上路呢?”老仆不解道。
“唯有我替齐坤挡这一剑,他才会信任我。”郁华仪沉着脸道。
“卫家那边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少爷您放心。”
“那你便留在京城,替我好好看着。”
“我们折进去的人手……”
“没便没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了这些人,我身后没了尾巴。”
郁华仪表情纹丝不动,不似人前的儒雅风流模样。
“只是老奴不知道如何向那边解释……”
郁华仪听罢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动。
“你去告诉他们,云华春此人于我草原霸业有大用,我与其留在京城跟那些皇子打交道,不如把他拉拢过来,收入囊中。”郁华仪说道。
他的脸一半在光下,一半藏在阴影中,哪怕再俊俏的面容在此刻都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老奴听了不再多言,有了主子这话,他好写信禀报。
齐坤书房倒是灯火通明,烛光投了好几个细长的人影在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