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朝堂后,云家就没在京城的人了。
对于这些事,云徽言看得很明白。
家中的儿孙是他看着长大的,没什么高中三元的天纵奇才,入朝为官也不是一蹴而就。
况且大晋这么大,青年才俊层出不穷。
与其在京城跟人争个头破血流,不如回乡好好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他家中最为勤勉的子弟便是他的大儿子,不过在仓兴府当了个知府。
知府摆在京城是完全不够看的,可足以庇佑家中的子弟。
谁知道,这半路杀出来的南潼府的男爵也是他的孙儿。
从陛下那得知这个消息,云徽言心情复杂想了半宿。
第二日上朝是还被同僚探听陛下问了他什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云徽言一个字都没往外透露,摇摇头,把这些事抛下。
儿孙自有儿孙福。
孙子能在外面混成这个样子,自然是他自己的本事。
自己这个当爷爷的没帮他什么,又怎么好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去占便宜。
云华春在侧殿待了一会儿,就被太监带到了广阳殿外的长廊外。
说是让他在这里候着,陛下等下要传召。
云华春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望着前面站着好几位同样身着官服的大人。
那几位大人看着年岁不小,皆留着一把长长的胡须,瞧了云华春一眼,许是看到了他身上男爵服的颜色,也就不再打量。
一行人安安安静在廊下吹着风,冻耳朵。
“传召云男爵!”太监的唱和声一路穿到廊上。
云华春赶忙埋着步子往前走。
“这位便是云男爵?”
“我以为是年近古稀的种地老汉,想不到竟如此年轻!”
“早知道上前跟这男爵搭几句话,沾点儿仙缘呢!”
廊下的几人语气中有些惋惜。
云华春还没走到殿前,就瞧见里面呜呜泱泱的人影,早些时候他就在广阳殿外见着了不少人。
今日是大朝,满朝文武齐聚一堂,云华春望去瞧着像是装了两三百人的模样,从殿内到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