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即刻点点头,“是,大人,这意气之争,确实是我们做错了。”
抢孩子和口角争执是两回事。
前者罚得重,后者则是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行吧,此案本官明白了,你们若认罪,等会儿签字画押便可。”齐坤把全身的重量托在背后的椅子上。
这下面的人的小心思如何他不想理会,既然这些人承认自己确实去打架骂人,这案子也算定的差不多。
刺杀皇亲国戚,死罪难逃。
“大人不可啊!”云华春喊道。
齐坤抬头看了眼这站在前头的云华春,怎么瞧都不像个难民模样。
反倒是有些像平日上朝时候忽然跳出来,动不动以死明鉴的御史官们。
“大人,这案子不能这么仓促!草民虽然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伙人为抢孩子而来,但周家已经害了不少孩子的命了……”
云华春当即把自己听过的二十年前的往事,以及他在路上看到的讲了出来。
周家二十年前就在府里杀了不少孩子,当时说是一个管家干的。
二十年后的今天,周家的坞堡还在大肆买着周围乡野的孩童。
“……大人若是不信,去那坞堡周围的山岗里查查,或是问问周围的百姓,定然埋着无辜孩子的尸骨!”
云华春义愤填膺道。
齐坤听罢沉默片刻,望向了台下的云华春,也望了望人群中的钟达。
“本官便以你所言,去那坞堡周围查查。若你在公堂之上做了伪证,定也难逃其罪!”
“草民愿以性命担保!”云华春说着重重磕了个头。
那天晚上他在坞堡里见的,至今忘不掉。
那么多的孩子……
她们还小,是活生生的人。
不应在坞堡里受苦,也不应埋在黄土下被人遗忘。
这案子是当着百姓的面审的,不止石岗村的人,还有不少邵安城的百姓也在。
案情牵扯到了周家,消息像决堤洪水般一泻千里,传得沸沸扬扬。
云华春走在回家的路上,还被路上的人指指点点,让他觉得有些不适。
但卖对联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敢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