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画完所有的人头后,把坐在竹椅上的男子放在最上面,举着这画些道:“大人,这便是那抢我们车队孩子的恶人。”
“这是他府里的主子的模样,这是坞堡的模样!还有他家中的奴仆,我都画出来了,不知这些可否作为证据!”
周明遥此刻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这小姑娘当真一点儿机会都不留给他,里里外外都被她扒的干干净净。
周明遥当即脱了乌纱帽,跪在堂下。
“大人!这恶人正是卑职家中不成器的三弟!这坞堡也是卑职的祖产。”
“至亲作恶,卑职难逃其咎!”周明遥重重以首扣地,泪洒当场。
尚宏成暗自心惊,周通判的反应比他料想中的要快得多。
便立马下去搀扶,“周通判,近些日子你一直在邵安府不曾出去过。”
“这案子还没查清楚,不知你家弟弟现在身在何处,得带到公堂前面,审个明白。”
“家里人作了恶,罪不至通判你啊!”
一个痛哭流涕,一个苦心相劝。
云桃冷眼瞧着他们,这是打算把这事敷衍下去了?
因为这案子的嫌疑人没到,时候又不早了,只能放着改日再来。
具体得改到哪一日,还得衙役来通知他们。
“改日?”
“他们下次不会改了口供串通一气吧?”云华春担忧道。
“钟叔……”云华春回过头想找钟达,发现身边的钟达不见踪影。
尚宏成和周明遥下了公堂,携手向后院走去。
“周通判,你家三弟如今可还在那坞堡里,按规矩,衙门应当把他捉拿归案。”尚宏成说道。
周明遥拱手垂眸,“知府大人,实不相瞒。”
“我那不成器的三弟,前些日子回了城内。只是……”
“只是什么?”
“我三弟前些日子撞了邪崇,整日疯疯癫癫,甚至连我也不认得了。”周明遥说着,又是一番悲戚神色。
“竟如此严重?”尚宏成惊讶道,一时摸不准这话里的真假。
“是啊!我觉得这案子有蹊跷,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的。我三弟病得这般厉害,与那流民只是萍水相逢,又怎会抢车队里的孩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