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毕竟还要从贾良手里榨出更多的钱来,实话他们是不会说的。经过龚掌门的一顿吓唬,果然贾良紧张十分,大把的金银乖乖奉上,没有丝毫拖沓。
而他们这些弟子们,面上虽然个个严肃谨慎,其实心里轻松得很,私下里,已经在讨论此事了了之后,要到何处去消遣。
成都虽然远离中原,秦楼楚馆里的女子却也自有一番风情,弟子们经过街上的时候瞥见,心里早已痒痒的。
当然,这须得师父龚掌门的首肯。
“你去问问师父,”一个师兄对张安怂恿道,“嘴甜些,他高兴了,必会应允。”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
张安笑笑,答应下来。
他是龚掌门最喜欢的徒弟,平日外出,也是张安贴身伺候起居。贾良对五贯道一行人招待得很是周到,夜里煨了鸡汤做夜宵。张安去庖厨里领了,放在盘中,给师父送去。
这天香堂的后院很是宽敞,厢房七八间,足够所有人住下。
贾良依照龚掌门的吩咐,遣散闲杂人等,自己住在了主屋里,龚掌门的住处则挨在旁边。
此时,贾良的屋子里,灯火已经灭了,而龚掌门仍没有睡,纸窗上映出烛光来。
一阵风吹来,似乎又夜枭在头顶飞过,张安忽而打了个冷战。
他望了望天空,月朗星稀,心中有些诧异。端午刚过,正是闷热之时,不曾见变天,哪里突然来了这么一股凉风?
“何人在外面?”
这时,一个声音在屋内响起,正是他师父龚掌门的。
“师父,弟子送些宵夜来。”张安连忙答道。
龚掌门在里面应一声。
张安轻轻推门,端着鸡汤走进去。
只见龚掌门正坐在镜前,正拿着一把梳子缓缓将头发梳起来。
张安往镜中瞥了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张脸有些苍白。
“师父可觉不适?”他忙问。
龚掌门没有答话,只在镜子里瞥了瞥他手上的盘子。
“那是何物?”他问。
“是鸡汤,”张安答道,“刚刚炖好,弟子就盛了,给师父送来。”
龚掌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