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刘波尔,我爸付你钱是让你在那儿傻站着的么?还不过来让这些家伙离我远点儿!”
刘波尔是郝天朗家的律师,从给他家服务开始就没少干给少爷擦屁股的事,郝天朗这副狗脾气他也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哪怕那边的调门儿已经窜上了房,这边的刘律也是该干嘛干嘛,一切都按部就班。
他先抬起手示意郝天朗稍安勿躁,接着便掏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支票双手礼貌地递给店被砸了的老板:“这是我们老板对您家损失的一点赔偿,应该可以抵扣你今天的损失,除此以外我们老板还承诺今后一年内公司保证在贵店消费这个数,我们是很有诚意在道歉,也希望贵店不再追究我们少爷。”
递出去的支票上是个店主怎么也想不到的数字,更别说还有一年内固定消费多少的后招了,所以啥也别说了,立马和解。
处理好这边,律师又拿出手机开始对着靠左第二排桌子的方向猛拍,一边拍还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位警官,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现在是法治社会,法院对执法人员的要求要比平常人高得多。何况,我如果把视频发到网上,就算你什么都没干,有些网友也不会那么想的。”
有人撑腰的郝天朗趁着女装大佬被拉走,自己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胡作烂闹了,腰杆瞬间又挺直了些,甩甩自由的手腕,冲着邢霏挺了挺胸:“听到没有,识相的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有你好看!”
说白了就是个说话结巴的无用警察,自己的律师一出马她又怎么样了?还不是乖乖让路?警察?狗屁罢了!
小人得志的郝天朗迈着八字步从不宽地走到过去,眼睛放远,刚好看见隔壁间的女装大佬正在那儿蔫头耷脑地挨训,眼光躲闪的时候刚好对上了他的眼,郝天朗笑了笑,根本没读出来那位大佬眼底的同情味道——女法医从来不是那么好惹的。
一走一过擦肩的时候,郝天朗还故意挑衅地停下脚,调戏地看着邢霏:“或者你答应陪我,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eight centimeters long,fifteen millimetres wide,twenty seconds’ persistence”
和刚才挨了挤兑的邢霏不一样,这会儿的她面对着挑事的郝天朗,突然说出一串莫名其妙的英文,直接听得学渣的郝天朗云里雾里,只会站在那儿呆呆看着她,半天才回过神问她:“你、你在说什么呢?刘波尔,她在说啥?”
房间另一角的学霸刘律当然知道这几个英文单词的意思,可他不懂好端端地提这个是和少爷有什么关系吗?或者就算有关,但这个可以拿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么?
看着脸微微泛着红却始终不作一声的刘波尔,郝天朗急得直跺脚,“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说什么你律师不告诉你那就自己看,邢霏拿出手机调到百度翻译的页面,指尖就像上了发条似的开始飞速在键盘上猛点,没一会儿,那条标榜着自己长、宽还有持久度的翻译页面就出现在了郝天朗面前。
他只知道她是个结巴,却不知道结巴的法医看到的东西只多不少。
“对没经过世事的小姑娘有偏爱,郝少爷,你的本领似乎不怎么高强啊?”
事到如今,就算郝天朗是个傻子也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身体的哪个部位,天知道那么隐秘的事这会儿被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他有多难堪,哪怕邢霏的声音不大,说白了就他一个人听得见,那也不行啊!
他强撑住脸,死鸭子嘴硬道:“你这是污蔑,你试过?”
她是法医,有些东西靠看的就知道,眼看着那张发着臭味的嘴巴在自己跟前一开一合,邢霏呀了一声,“又有新发现,郝少爷,你有……”
咚咚两声,她又敲了两个字出来,当看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就算是嘴再硬的郝天朗也感觉到了菊花一紧,那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这是无凭无据!”
“嗯,就怕网友不那么想。”那位刘律刚才怎么和她说的话,这会儿的邢霏就怎么如数奉还,反正肛裂的又不是她,她不怕。
“……你不就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我说就是了……”郝天朗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
郝天朗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个说话结巴站直了还比自己矮上好大一截的丫头片子,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尺寸时长的,这些事除了那些和他有过来往的女生外,再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还有那件事……
一想起那件事,身上的某个器官又不自觉地一紧,他别扭地扭了扭身子,嘴巴微张,没起头就被对方抢了先。
那是派出所一间独立的开间,平时拿来当候问室用的,邢霏这会儿坐在坦白从宽四个红字底下,僵硬地在嘴缝前做了个拉合的动作:“放心,你说,我不说。”
的嘞,有她这话,自己不说也得说了。
老实下来的郝天朗颓坐在椅子上,脑袋歪向一旁的灰色墙面:“就,昨天,突然有人发信息给我,说你们会来问我9月13日那天我在白色风车的事,你也知道,老子……”声调习惯性地上挑上去,又在对视上邢霏的那刻断电似的蔫了下去,“我是说我平时也不干什么正事,冷不丁接着这么一条信息肯定当是神经病发的,可他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把我那天出门穿了什么衣服都说得一清二楚我慢慢地也就信了。”
说完怕她不信,又老老实实地递出手机:“这就是他发来的消息,一共三条。第一条就是说刚才那事,第二条是告诉我许霞死了,唐雯雯也是凶多吉少,第三条他让我小心,别因为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也遭殃,我这人胆小,他说得有模有样,怪吓人的,我也就努力地回忆了一下,那天刚好是我和许霞在一起的第三天,有些事仔细想想倒也想出来不少,我没觉得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啊。
“行了行了,姑奶奶,我不废话了,把我能想到的都和你说说就是了。唐雯雯是我认识许霞前交过的学生妹,在她之前我也交过别的学生妹,没一个像她那么烦的,死缠烂打不说还玩跟踪那套,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她打听到我和许霞在那家餐厅吃饭了,你不知道我才看见她的时候就跟吞了苍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