缜密的逻辑说得郑植都哑口无言,坐在那里直接沉默了好几秒。
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字,钟下面坐着的队长早因为气愤差点把手里的笔撅折了。
他知道这次的谈话必须结束了,不然让这家伙的气焰长起来,后面想问出点什么就更不容易了。
问话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郑植就想个打了败仗的将军,垂头丧气地去傅绍言那里找安慰。
“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成精了,不然怎么把什么都计算得这么准?”嗐了一声,郑植郁闷地搓了把头发,末了抬头看向傅绍言:“你那边怎么样?问出点什么了吗?”
“他给了我们一个论坛的地址,说guide就是在那个论坛上找到他的,两个人没直接碰过面,但他偷偷在约定地点安了一个摄像头,虽然拍得不清楚,但能看出guide是个身高在1米7到1米75左右的微胖男人。”
邢霏闷头读着本子上的内容,丝毫没发现郑植正拿看外星人的眼光朝她看来,直到记录的内容念完了,邢霏抬起头,这才发现郑队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久了。
邢霏心头一紧,不知所措地收了收腿,猜测着是不是因为她的贸然发言让郑植意外了。
她哪知道让郑植意外的压根儿不是什么发言不发言,而是她现在的造型。
沉默半晌,借着摸鼻头的动作打掩护,郑植偷偷朝傅绍言那边瞥了一眼:“这就是你新改造的箱子?”
“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都改成了可以把两条腿都伸到箱子外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买个好看点儿的头盔给邢霏呢,现在这样,大长腿负责坐,上半身则顶着一个那么大的箱子,太头重脚轻了吧。
从小到大对美学都有那么一点点小爱好的郑植摇摇头,把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通通甩走,开始和郑植交流起康可那边的情况。
“咋整,这家伙完全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瞅那架势是笃定咱们抓不到她的把柄了。你说她不会真把所有证据全都销毁了吧?”
傅绍言认真听着郑植的话,半天突然推过来一张纸,“看看这个,可能是个突破的方向。”
“什么方向?”郑植狐疑地接过东西,拿起来一看,紧锁的眉头呼地就展开了。
“原来是这样,老傅,你和我藏私呐!”他捏着那张纸角,时而兴奋时而雀跃地在原地转起了圈圈,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这起连环杀人案中的被害人为什么会多出那几个毫无相关的人员,原来他们都是那天在奶茶店里和闫洁他们在同一时段呆过的人。
闫洁对桃子过敏,一旦确定康可是通过添加这类东西从而让闫洁出现不适进而发生车祸的,那么嫌疑人就很自然地会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列入被害对象。
“所以,还是得把调查重点放在奶茶店!”
确认过这点的郑植重重敲了一下桌案。
方向是定了,可真查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倒不光是因为时间过长监控调不到这一点,还有一个是让警方始料未及的,那就是那家奶茶店在这段时间里居然黄摊了。
“老板,我知道你在外地,我也说了我这里是市局,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助我们调查一下。”
冬天的清晨,一早就赶到奶茶店外的郑植看着改成足疗馆的店面,一个头两个大的打着电话。
“我再说一遍,我是在查一起刑事案件,案情重大,喂,喂!他挂我电话!”他委屈极了,要知道在从手下那里得知这家奶茶店的店老板不配合的时候,他还自信那是自己没出马呢,结果现在怎么样,出马是出马了,马不理他……
“实在不行就让人去外地找他,总之这个案子我查定了!老傅,你在听我说话吗?你看什么呢?”
心急火燎的郑植看着气定神闲对着舷窗“照镜子”的傅绍言,气得都说不出话了,正要飙脏话呢,就听见傅绍言突然说了一句——还记得郝天朗吗?
咋不记得,这起案子的第一个遇害人许霞的追求者。
“咋了?”
“郝天朗喜欢摄影。他的相机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你是说……”一句话提醒了郑植,他猛地一拍大腿,正要兴奋呢,下一秒就又泄了气,“可他的相机不都丢了吗?”
“你忘了,我来这边的第一晚,撞见的那个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