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窗外渐渐黯淡无光，只剩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照亮大地。
这次任务的范围本就狭窄，被限制于一栋楼的边缘。
再加上自己与房东居于一层，夜不归宿实在是形迹可疑。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两人略微商量，约好明日各自探查后，晚间于此房内汇合，再做打算。
走出柏厉的房间，漆黑走廊上，只中间昏黄灯盏照亮。
这灯的亮度实在是有限，除最接近的楼梯间对面那扇门能被完全照亮，其他几户门口的地界皆处于半明半暗之间。
配合着莫名飘动的符纸，煞是可怖。
加快脚步，苏善善进入楼梯间内。
这是整个走廊唯一能照射到阳光的地方，即使是只剩下最后一缕，也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黑暗阴冷。
就这样顺势往上，回到了三层的房间。
待到房内的光源被全部点亮，苏善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环顾四周，一切全与之前一般无二，应是无人动过。
逐件家具看过，依旧灰尘密布。
她故意并未清理这些脏污，便是为了防备房中无人时有人入内，能更容易看出痕迹。
床铺镜子都正常，柜子开合的角度也未变。
桌边凳子上有被擦拭过的痕迹，但那是早间柏厉入内，自己亲手擦过的。
甚至连早上杯沿滑落的水，留下一圈和灰混合的水渍，都分毫未变。
她淡淡把视线移开，看了看墙上的钟恰好走到了五点半。
晚上五点是停水结束之时，而八点便不能使用楼下的公共澡堂。
五点半这个时间，早些进去的人可能还未走。
磨蹭些时候，还能遇到晚些过来的人。
再加上刚通过柏厉的资料看过楼中所有的女性资料，打听点消息应该也不难，还可顺便看看哪些是任务者，哪些又是原居民。
打定主意，用塑料盆装好了毛巾和换洗衣服，她便又出了门。
刚走到楼梯间，便听到楼上有脚步声往下。
“妈妈，我想换那双白色的袜子。”
“乖，那双还没干……”
隐约间能听到母女的对话声。
孩子还未变声，应不超过十二岁。
女人极有耐心，声音温柔纤细，略有些口音。
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后面人‘赶’上。
果然刚过第二层，便听到身后‘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