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围观的柏厉见势不对，走上前来。
早先便在资料里见过了包子铺这对夫妻，高翔与其中的妻子更为相熟。
虽对方已是快四十岁的年龄，但高翔实在是‘多情’，所有女性全部一视同仁，视为同辈。
“严姐，今天生意不错啊，还剩包子么？”
他走于近旁，言笑晏晏，自然地把苏善善挤到一旁，站于老板视线的正前方。
被唤做严姐的女人这才回过神来，苍白的面孔上牵扯出勉强的笑意：“小高啊，你来得不巧，包子已经卖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早已用袋子装好的包子递往小姑娘的方向。
“谢谢。”
礼貌接过，感受到包子店夫妻依旧紧盯不放的视线，她面色愈发自然。
苏善善只是那瞬间被骇住，在柏厉出声以后，便冷静下来。
知晓刚才那句试探有些过于直白，现下也已确认了肉的问题。
将错就错，干脆装作对于这对夫妻的杀意毫不知情的样子，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继续演下去。
并不着急离开，如同普通肚子饿的小姑娘一样，心急得想把刚拿到手的食物取出来吃掉。
却又因毫无准备，被刚出笼的热度烫得甩了甩手。
“小心烫到。”
严姐已完全打消了疑虑，只是因惊魂一场，稍微不如最初的热络。
见小姑娘手忙脚乱的模样，慈爱再次涌上心头，露出了会心一笑，随手抽出了近旁早已裁好的报纸：“用这个包着，可以隔些热。”
店内男人旁观着妻子关照那女孩，热心询问对方要不要用冷水冲手。
面容上随着这一举动，也露出和善的笑容，实际的内心却毫无触动。
他默默打量着外面，即便是视线略过妻子的瞬间，也不能给那股冷意染上分毫暖色，只细致分析着这些人的言行。
除了最初说错话的女孩，在他看来，男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还有那好似保护者的姿态，让人不得不怀疑两人是早已认识的关系。
这边苏善善接过严姐的报纸，包在塑料袋的外面，果然阻挡了不少烫意。
把外层的塑料往下拉了些许，选择其中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和之前想象的一样，咬一口便有汤汁和蔬菜的香气涌出，混合着绵软的皮，咀嚼混合出更绝妙的口感。
“好吃！比其他店的都好吃！”
小姑娘感叹，仿佛被这美味捋顺了毛，整个人都舒展开来，眉眼弯弯笑容愈加灿烂。
她应是饿得狠了，随着感叹声止，咀嚼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嘴唇也因过于豪迈的吃法而变得油润起来。
小姑娘津津有味的吃着，刚才那一切仿佛是从未发生过的插曲。
表面的气氛终究渐渐和乐美好……
她偏偏又说了一句。
“素包子都这么好吃，那肉包子一定让人惊艳吧……”
见她再次扯回了危险的话题，几人态度各异。
严姐依旧是紧张，但看小姑娘吃得开心，似乎是随口一说，到底是没有说话。
而她的丈夫，一改态度，反而因小姑娘的再次错言打消了疑虑。
在他看来，如若真是知道关于这些‘肉’的秘密，应当心怀鬼胎，不敢再提才是。
相反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起，应是毫不知情，只当做普通的包子罢了。
苏善善的心思敏感，察觉到这招或许起效，紧绷的背脊也松弛了些许。
这女人倒是不可怖，心思直白，都表现在脸上，即使是作案应也是从犯。
但店内那男人实在是令人恐惧，虽隔着些距离，对方也收敛了直白的杀气。
那视线却如同阴冷的蛇一般，围绕于人的脖颈之上。
即便伪装上了和善的外表，也抵挡不了那股滑腻又恶心的致命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