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见唐治进来,来济尘很奇怪,连忙漱了漱口,吐了漱口水站了起来。
“唐侍御,你不是说今儿要晚些来上值吗?”
唐治笑道:“是,只不过,有人送来一件东西,留话说这是我大理寺正在查办的一桩要案的关键凭据。
下官看了半天,只觉得就是一件普通的勾络带,实在没什么特别处,可也不敢无视,所以呈给大司空。”
“哦?拿来我看!”
来济尘很是好奇,忙抓过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掉嘴角的沫子,接过了腰带。
腰带终于送出去了,唐治大大地松了口气,微笑道:“既如此,那下官就告辞了。晚一些,再来上值。”
“嗯嗯,喔,好!”
眼看唐治走开,来济尘举起腰带看了看,便回了签押房。
这腰带上不是金就是银,前面还有一块玉质的佩饰,普通人绝对用不起这样质地的腰带,来济尘便来了兴趣。
看来,这条腰带,真的可能藏了什么秘密呢。
和我御史台正在查的大案有关?
御史台如今最大的案子,还有大得过“谋反案”的么?
来济尘顿时来了精神,他跟唐治一样,先把带扣儿打开,捋直了腰带看了看,见不可能有夹层,便想着把那带扣撬下来看看。
唐治虽将这腰带还了原,可他所谓的还原只是重新复原成了一条腰带而已。
他根本不懂那奥妙无穷的机关锁,也无法将机关锁归位,现在的腰带,就只是一条正常的腰带。
来济尘的裁刀是牛角做的,他一用力,把那牛角的裁刀都掰断了,不过扣头儿也成功地撬了下来。
唐治未能将这腰带彻底还原,那压着小牛皮边缘的位置便有了一丝缝隙,来济尘一眼就看出,牛皮腰带不是完整的一条,扣子下边的那一块是单独的一块。
岳小洛提着食盒送了进来,谄笑道:“大司空,吃早膳了。”
来济尘摆摆手,又招招手:“过来过来,帮我摁着。”
岳小洛莫名其妙,连忙进来,将食盒放在一边,凑上前来。
来济尘叫他摁住了腰带,自己拿着断掉的牛角裁刀使劲撬了撬,带扣下方的那块小牛皮便被他撬了出来。
原本这块小牛皮一旦撬下来,便能叫人发现它有夹层,更何况如今的它,是唐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块绢重新塞回去的。
来济尘一眼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于是,片刻之后,一块细绢就在来济臣的眼前缓缓打开了。
“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来济尘狂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岳小洛站在对面不知所以,也只好陪着笑。
笑了一阵,脸蛋子都酸了,岳小洛才咳嗽一声,道:“大司空,以下官看来,十七公主夫妇不是个能吃苦的,今儿再用严刑逼问一番,说不定就有所得。您看,您是不是先用早餐?”
“用刑?用什么刑?”
来济尘两眼一瞪:“本官办案,向来讲究的是罪证确凿,叫人心服口服,何曾用刑逼供?”
岳小洛懵了,瓦特?你?讲究罪证确凿?
来济尘从袖中摸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很愉快地对岳小洛道:“你去,叫人万万不可对十七公主夫妇用刑,早膳,给他们准备的丰富一些,牢房里也清扫一下,要让他们吃的好、睡的好。”
“啊?”
来大夫不会是撞邪了吧?
岳小洛满肚子问号,不过他不敢说。
“快去吧!”
来济尘笑眯眯地走过去,拿过了食盒。
来济尘往回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喊住岳小洛,和颜悦色地道:“让天牢那边多腾些房间出来,不然,会不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