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十分狭小,进了门就没有多少的转寰空间。
往里一走,贴着宫墙,便是一张大通铺,约摸也就睡下四五个人的样子。
大炕上贴着房山头有一排炕柜,里边放的应该是被褥和换洗衣物。
只有向前院内的方向有一张小窗,窗前放着一张简陋的梳妆台。
而现在窗子也关着,所以室内光线非常暗。
可即便再暗,毕竟是午后时分,光线透过窗子,还是能将室内情况一览无余。
三叶、五弦、七思和九真正趴在炕上。
四个人似乎都褪了下裳,光不出溜的。
由于唐治突然闯了进来,四女匆忙间拉扯些东西遮住身子。
但是仓促之间,又遮不完全。
所以凌乱的衣裙和薄衾乱七八糟的一通遮,堆雪肥鹅之股,结实的、圆润的、挺翘的,呼之欲之……
其形与色,俱称上佳。
唐治一时间只看得眼花缭乱。
他察觉不妥,所以狠狠叼了一眼,便很“君子”地背过了身去。
“三叶,你们四个,大半天的,这是做……嗯?”
唐治忽然发觉不对,红的?
他霍然又转过身去,锐利的目光定睛一看,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是谁干的?”
四女都趴在炕上,横七竖八的样子。
大抵她们在互相为别人上药呢,可是因为受伤,又不能坐、立或者蹲着。
所以四人全都是趴着的动作。
这时七思手中还拿着一只瓷瓶儿,对着九真。
五弦手里扯着一截白布,似乎正要给三叶包扎。
四女脸上惊怒交加的样子,可是看清了来人是唐治,却顿时又惊又喜。
三叶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唐治快步上前,目光一扫,这时看去,绝对没有“鉴赏”的意思,目光澄澈的很。
四女虽然在慌乱间往身上遮了些衣服,可是一来慌乱间遮不完全。
二来她们都挨了板子,打的严重的皮开肉绽,轻的也是红肿一片。
轻轻一触就疼得慌,衣服被褥也就不敢盖的严实,所以唐治一眼就看见了。
五弦气愤地道:“陛下,还不是那李公公,他看我们是安节度府上安排到陛下身边……”
九真立即打断了五弦的话。
两家的龉龌,只能放在台面之下,岂有让唐治知道他是双方争取的一枚棋子?
九真马上截口道:“陛下!这‘行在’新立,我们宫娥,全都是安节度挑选的。
阉人,则是来自北朔王府。两家壁垒分明,自然就存了对立的意思。
李公公又发现陛下对我们很好,唯恐我们得宠,骑到他头上去,所以有意拿我们示威。”
三叶会意,也道:“昨夜我们从陛下寝宫回来,李公公就寻了个由头,说我们房里多点了一根蜡烛。
借此为由,打了我们四个板子,还把我们调出尚寝司,让我们以后在掖庭局做女红、浣洗衣物。”
七思娇滴滴地道:“陛下,人家不曾学过女红,以后怕是要把手都扎成筛子了。
手若粗糙了,可就不能为陛下膏摩了。”
她说着,还把屁股翘了翘,半盖在上边的衣服便滑落下来一截。
唐治看得好笑,都给打成猴腚了,远看还好,这一近看,惨不忍睹,还有什么好卖弄的。
这丫头,真是时刻不忘撩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