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知道,她更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
既然断了,就不该是拖泥带水。
这是——
连最想要的资料都不要了。
葛卫国哑然,见顾宁不要,他急了,这要是任务完不成,老周回去又要折腾他。
他把本子往顾宁怀里塞,“哎,我可不管啊!为了这份资料,某人可是熬了几天才找到的。”
顿了顿,他压低了嗓音,“你要是不要,以后可再也看不到了,他调走了。”
调走了?
什么调走了?
自然是从房管所调走了。
顾宁突然想起什么,她猛地抬头,瞪大眼睛。
那句调哪里了?
话到嘴边却咽回去了。
葛卫国佯装没有看到:
“高利贷案子进入尾声了,现在也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了,就是——”
他瞥了一眼顾宁的神色,试探着继续说,“就是老周付出的代价最大了。”
瞅着顾宁没继续阻拦他,他又继续,“周家回不去,你——”又不要他了。
他这才叫一个众叛亲离,孤家寡人。
听到这话,顾宁心里骤然一痛。
她抿着唇,下意识地抓紧了手里的本子和纸,硬邦邦道,“关我什么事?”
这心肠还真是硬啊!
葛卫国叹口气,“是不关你事,我这不是嘴碎,就唠嗑唠着了吗?”
顿了顿,他实在是有些看不过眼,“上次桥墩的上的事情,你别——”怪他了。
他话还未落。
下一秒。
车子一个紧急刹车。
尖锐的响声,聒的耳膜跟着剧烈的疼痛。
葛卫国剩下的话,在看到公交车下,那大马路上的人时。
瞬间丢开了。
他抬起胳膊,有力的臂力一下子拉开了,紧闭的车窗玻璃,在冷风灌进来的那一刻。
他整个人像是跟猴子一样,从那车玻璃处,跳了出去。
一个跟头,在地上翻滚了好几次,堪堪避开了,对面的自行车。
刹车声,刺啦一声。
等顾宁回过神,探头看过去的时候。
却看见葛卫国,已经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翻滚起来。
随即,像是猛兽一样窜了出去。
追着一个穿着对襟棉袄的男人身后,不见在那巷子口。
顾宁倒吸一口气,这真是不要命了。
若不是手里的薄薄的本子还透着几分热度,她甚至要以为,葛卫国的出现是一场幻觉了。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车上乘客们的注意力。
大家纷纷探出个脑袋,看了出去,当看到葛卫国那避开车子动作的爽利劲儿时,车上还有人喝彩。
顾宁微微眯着眼,看着葛卫国彻底消失的人影时,心里闪过一抹沉重。
连带着葛卫国的处境都这么危险,那么周致远呢?
算了!
周致远如何,和她也没有关系。
两人早已经是陌路人了。
等下了车子,顾宁在那寒风刺骨的马路上,站了好一会,才调整好了心态。
深吸一口气,朝着安家小白楼走去。
落雪的小白楼,成为这条街道,最亮丽的风景。
红砖白瓦厚雪,漂亮得紧。
但是,顾宁却没心思欣赏,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小白楼,但是却是最迫切的一次,她现在急希望,快些进去。
进入屋子内。
而敲了开门后,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