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为恐慌的情绪,在安家每一个人那蔓延开来。
连带着先前叫嚣的最厉害的,陈琼芳都安静了下去。
顾宁却没打算放过她,她一步步逼近,“买药是你吧?下药是你吧?陈琼芳,陈女士,陈同志,陈家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他们会救一个黑心肝,坏良心的强奸帮犯吗?”
陈琼芳哆嗦了下,她不敢去想,她做的丑事要是传回到陈家。
她将会是整个家族的耻辱,也是会被第一个放弃的。
顾宁看着她哆嗦的腿,讥诮地笑了笑,走到安学海旁边,“胁迫的是你,骗人的也是你,主谋的安学海同志,你会被判几年??”
“出谋划策是你,害人是你,算计是你,安老太,林翠英,你会被判几年?你人生最后几年会不会死在牢里面?”
“帮凶是你,旁观是你,明知害人却不揭发还是你,丁淑丽,丁同志,你会被判几年?”
“还有你——强,奸犯的实施者,安忆平,你是在场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可能被判死刑的人!”
顾宁掷地有声的话,就仿佛一个一把刀,一把悬在安家人头上锋利的尖刀。
身为安家的长辈们都说不出来了,更别说之前还嚣张的晚辈们,一个比一个鹌鹑。
安忆平更是被吓尿了,他当即瘫了下去,疯狂地大吼大叫,“我不要,我没有,我没有强奸——我是太监,我不行——”顿了顿,他一把抓过在床上当鹌鹑的顾瑶,“不行,你们问她!”
为了活命,他主动暴露出来了自己的弱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是太监,他不行,他并没有实施强奸成功。
只是,疯子一样的安忆平,并没有换回顾宁一个眼神。
旁边的葛卫国要开口,却被周致远拽了下,他或许明白小丫头的目的了,他眼里闪过赞赏。
“你到底要什么?要怎么,你才能放过我们?”
安学海作为家里唯一的中流砥柱,他开口了。
再也不复之前的得意和高高在上,反而语气苦涩,带着几分颓丧。
顾宁没让葛卫国上来就抓人,代表着她有自己的目的。
顾宁玩味地笑了笑,“想我放过你们,也容易得很——”她把手伸在安学海面前,“遗书呢?”
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强奸未遂这个罪行不足以,把他们一网打尽,所以不如逐个击破,将利益最大化。
安学海的瞳孔骤然一缩,他没想到顾宁现在还记着这件事,他当即就说,“当初说的是你来我安家,我才有可能给你遗书——”
“我给你脸了?”顾宁的好脾气彻底用完了,她扫了一眼周围,搪瓷缸被她用完了,她抄起一个托塔形状的搪瓷缸盖子,砸了过去,“我问遗书呢?要不坐牢,要不给遗书,安学海你自己选!”
这下,安忆平立马看到了希望一样,扑到安学海面前,大吼大叫,“爸,给她,遗书给她!”
下一秒,一直沉默的安老太突然怒声,“不许给!”
老贱人留下的遗书,里面藏着她当年带来嫁妆的另外三分之二,但是没人知道她放在了哪里。
有人说,她把嫁妆的去处,放在了遗书上,那是留给唯一的儿子安乐平的。
当年廖谷秋嫁给到安家来,她的嫁妆几乎搬空了整个廖家。
可想而知嫁妆的丰厚程度,她藏起的那份嫁妆,刚好躲开了最动乱的十年,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