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住口。你胡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诅咒小公主了?你别胡说八道陷害本宫。”
伊曼容:“刚才佟妃娘娘您亲口说嫔妾养了个活不长的公主,这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听到了。嫔妾只养了五公主,佟妃娘娘您说嫔妾养的公主,说不是五公主是谁?”
看到其他人扭头不看她,伊曼容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了。
伊曼容垂下眼皮放下姿态说道:“兆佳姐姐将五公主托付给嫔妾,皇上让嫔妾抚养五公主,在嫔妾心里五公主就是嫔妾的亲生女儿,是皇上和嫔妾的女儿。皇上夸您纯善温婉,嫔妾也相信您是心地善良之人,就算是嫔妾求佟妃您了,求您嘴下留情,不要再这样说嫔妾那出生才不过四天的无辜的可怜女儿。也求您放过嫔妾母女吧。”
原本很生气的伊曼容突然改变态度放低姿态,改口求佟妃。
伊曼容一开始很生气,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可是当她说众人都听到时,当她看向众人时,众人纷纷扭开头。这一瞬间便让伊曼容清醒了。她想起了佟妃的身份,佟妃是中宫唯二的妃主,是皇上康熙的表姐。
还有这里是后宫,嫔妃们不为她仗义直言,不会为她作证,嫔妃们也不会为了她而得罪佟妃。在后宫,嫔妃们多是自私自利的,她们更多是在意自身的利益。她们不会去得罪佟妃,她们甚至可能反过来站在佟妃那边利用佟妃除掉她。毕竟后宫嫔妃之间是敌对的,利益冲突的关系。
嫔妃们只在意自己自身的利益,想借佟妃的手除掉她并没有错。毕竟人为不己,天诛地灭不是。
而且伊曼容也意识到得罪佟妃是不明智的,她得罪不起佟妃。不仅她在宫里得罪不起佟妃,在宫外伊尔根觉罗氏也得罪不起佟家。毕竟佟家可是康熙的母家,在伊尔根觉罗氏和佟家之间康熙肯定会偏袒佟家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伊曼容才改变之前的态度,不再质问而是乞求。
伊曼容这一下子改变态度,让那些幸灾乐祸看戏的庶妃们大为震惊。佟妃被伊曼容质问时也非常生气,可伊曼容这一下改变态度低声下气的求她,这下可把佟妃要发出来的火气给堵住了。
佟妃是更生气,但却看伊曼容低声下气的求她,她这火气一下子就给堵得发不出来。
佟妃:“你你你,你有病。”
佟妃冲伊曼容骂了一句,然后高傲的转身,一副不屑理伊曼容的样子。伊曼容心里松了口气。
佟妃不再理她,她又站回角落里去。在坤宁宫除了佟妃和昭妃之外,其他人可不敢放肆,伊曼容才得片刻安静。没人搭理伊曼容,伊曼容也不想说话。她在反省自己。
伊曼容反省觉得她还是太冲动了。她忘了这里是后宫不是在后世的基地,不是据理力争就是对的。在这后宫争的是出身地位,争的是圣宠位分,争的权力。有出身地位,有圣宠位分,有权有势就能决定对错。在后宫并不是你有理你就是对的地方。
在这后宫,对错是由位高权重者决定的,是由康熙决定的,是由上位者决定的。康熙和上位者说你是对的,你就是对的;说你是错的的,那你就是错的。在这后宫,没有出身家世,没有圣宠位分,无权无势那就是原罪。
她与佟妃对上,得罪佟妃那就是她有罪。
殿外伊曼容正在反省,内务府早就已经起床梳妆好的赫舍里皇后听宫人禀报了殿外的事。
得知伊曼容和佟妃对上时,赫舍里皇后还非常高兴,兴致勃勃的听宫人转述殿外的事。待得知伊曼容低声下气求佟妃之后,赫舍里皇后立即不高兴了。
手中的梳篦被啪一下拍到梳妆台上。
赫舍里皇后怒道:“没用的贱人,竟然就这么对佟毓秀那贱人低声下气了。”
皇后善妒,后宫所有嫔妃她都看不上。但最让皇后嫉妒不喜的就是昭妃和佟妃,最让皇后觉得扎眼的不是生了皇子的马佳庶妃和那拉庶妃。若是有庶妃和这四人对上,皇后便会高兴。
赫舍里皇后在下殿内咒骂了伊曼容和佟妃。
蓝玉:“娘娘,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开门了。”
别看赫舍里皇后在宫里宫外都有贤名,但如今天这般让嫔妃们在殿外站在这等半天的事她是没少干的。冬天让嫔妃们在外面冻着,夏天让嫔妃们在外面热着。明明是皇后刻薄,但她善狡辩,总能找出理由洗白自己。而且皇后在宫里势大,嫔妃们就是有怨言也不敢说。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康熙还是太皇太后都在维护皇后的贤名,想让宫外的人知道大清有一个贤德的皇后。皇后母仪天下,若是皇后不贤德名声不好,那也会对大清皇帝的名声有影响。更何况康熙削藩,赫舍里皇后娘家一直支持康熙。也正是因为如此,赫舍里皇后才有恃无恐。
赫舍里皇后:“开门吧。”
殿外伊曼容在反省自己,在思考将来。坤宁宫正殿的门终于是打开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请嫔妃们进去。
伊曼容抬头看到昭妃佟妃走在最前面进了正殿,伊曼容也赶紧跟随着其他庶妃一起进去。因为太皇太后让皇后初一十五请安,伊曼容也许久不见皇后了。
随大流给皇后请安之后,伊曼容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伊曼容看了一眼殿内,现在殿内除了皇后之外就只有昭妃和佟妃坐着。原先凭着身怀龙胎得皇后赏赐座位的马佳庶妃和兆佳庶妃,都因为生孩子而没来。马佳庶妃的孩子没了,她自己还活着,在坐月子来不了。而兆佳庶妃虽孩子生下来了,但她自己去走了。兆佳庶妃是永远都来不了下。
她进宫还没到两个月,就见证了两个生命的死亡,伊曼容心里不禁感慨。这后宫人命不值钱啊。
“伊庶妃。”就在伊曼容走神时,皇后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