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的功夫,睿王宫里用完的蜡烛就有百数,宫内哪座殿里如此?
“近来太师们都很晚才离宫,本王这殿里的蜡烛都点地比其他殿阁要多上数倍不止。”
陆百丰奋笔疾书写着策论,这是待会要交到皇叔那里去的,不敢怠慢迟误。
“看来睿王觉得蜡烛时常去取有些麻烦,传朕口谕,之后睿王殿里的蜡烛乃至文房四宝的供给,都以最好的规格,以其他宫殿的十倍数送到睿王这里来。”
陆时渊低沉清冷的声音自殿门外响起时,陆百丰心一颤,低着头继续写策论,打算装死。就当作自己学习太过认真,是以什么都没有听见。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教育培训"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0"></tt_keyword_ad>“方才不是还很能说,这会怎么又哑巴了?”陆时渊负手进殿,戏谑地盯着陆百丰。
“皇、皇叔,您什么时候来了?侄儿有失远迎,罪该万死。”陆百丰手忙脚乱起身行礼。
“原来,你是不知朕来了?装傻?”陆时渊在一旁的交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逗他,陆百丰苦着脸,都快哭出来了。然面对陆时渊,愣是不敢胡言乱语一句。
陆时渊故意恶趣味地盯着他看了半日,才慢悠悠道:“朕看你近来功课大有进益,之后每日可少学两个时辰,不过仍然要住在宫里,不可懈怠了学业。”
得知皇叔不是为训诫自己而来,陆百丰有些愕然,但还是记得谢恩:“臣谢陛下恩。”
陆时渊环视周遭,睿王寝殿收拾地很是干净利落,可见宫人并未伺候怠慢,还不错。
“你既然觉得太师与学士们每日进宫教学麻烦,之后就由朕来亲自看着你。”
陆时渊随手拿起一本陆百丰平时写的策论,看起来,陆百丰头皮一麻:“皇叔,您误会臣的意思了,儿臣只是觉得太师们太辛苦,所以随口说一句,您……您不必如此麻烦。”
陆百丰对天发誓,他只是随口吐槽,早知会惹来今日之“祸”,他绝不会开口。太师们教导,还能歇一口气,且太师们虽严厉,但不会严苛,皇叔教人则太过严苛了些。
“不麻烦,朕过来,是顺路的事。还是说朕的好侄儿不大愿意看到朕?这可令人伤心。”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陆时渊变得格外喜欢调侃陆百丰,就如猫逗老鼠。
┭┮﹏┭┮陆百丰:“……”
他算是看出来了,皇叔就是故意逗他玩,不过逗他是真,教学严厉一样是真。
陆时渊言出必行,之后果真日日到他宫里来督促他,之后甚至把奏折搬到他这来处理。
如此高强度的勤学下来,陆百丰小小年纪,就有了黑眼圈。
起初他还没注意,直到有一回不经意照镜子,看见自己眼下熬出来的乌青,崩溃地嚎了几声,气呼呼去了凤仪宫。
“回娘娘,睿王殿下有事求见,奴婢看殿下脸色不是太好,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秋瑾进殿回话,觉得睿王殿下的脸色,有些奇怪,进来回话时步子都走得格外快些。
“脸色不好?快将人请进来。”唐婉悠合上手里的医书,有些担忧地看向外殿。
为了能快些把陆百丰带出来,陆时渊狠下心日日鞭策其上进,两人都辛苦得很。
可陆百丰到底年幼,将孩子逼得太紧,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唐婉悠越想越不放心,不等秋瑾带人进来,唐婉悠就到外殿等着。
为了能快些把陆百丰带出来,陆时渊狠下心日日鞭策其上进,两人都辛苦得很。
可陆百丰到底年幼,将孩子逼得太紧,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唐婉悠越想越不放心,不等秋瑾带人进来,唐婉悠就先走到外殿。
待陆百丰跟着秋瑾甫一进殿,唐婉悠就瞧见他眼下那夸张的乌青,心下一惊。
“睿王,你的眼睛这是……”唐婉悠上前拉过陆百丰的手帮他把脉,看是怎么回事。
“婶婶。”陆百丰哭丧着脸靠在唐婉悠怀里,看着才到自己心口高的陆百丰,唐婉悠心下复杂,说起来陆百丰不过是个孩子,就要担起整个大梁的未来,这个担子太重。
“还能是怎么回事,皇叔坏的很,将太师们遣退,特意到臣的寝殿去看着臣学习,日日如此,尤其是陛下休沐的时候,臣一睁眼便要写策论,您看臣的手。”
陆百丰呜咽着把手伸给唐婉悠看,因每日不断写大量策论,抬起来手就抖地厉害。
心疼地握住少年的手,唐婉悠心绪复杂,原来陆百丰是跑到这来跟她抱怨来的。
“这些时日以来,你辛苦了。”唐婉悠让陆百丰坐下,吩咐秋瑾她们送些好吃的来。
“何止是辛苦,婶婶您管管皇叔吧,您看看丰儿,好好的一个小美男子,都要变丑了。”
陆百丰指自己眼下的乌青给唐婉悠看,他的黑眼圈明晃晃的,确实离谱了些。
“你这小子,哪里有人说自己是美男子的?你这性子,和你三表哥可真像,难怪他最是疼你,之前进宫来,还同本宫问了你的近况,你们俩真是……”
自恋地不得了。唐婉悠失笑,说起来,还真有些想念三哥,不知他与周瑶如何。
“婶婶,丰儿说的话您有没有注意听哦,您劝劝皇叔嘛,让他放丰儿松快些。”
如今陆百丰只要想起皇叔命人送来的公文,心里就有些发怵,可想到父皇在时,要处理的奏折远比这些要多,而皇叔之前摄政,比这可要忙许多。
他学着处理的公文,对于父皇与皇叔而言,不值一提,所以陆百丰心里并无怨。
“好,本宫定会好好的和陛下说说,让陛下放殿下宽些,让你好生休息一阵子。”
唐婉悠心疼地捏了捏陆百丰的脸,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没有错,陆时渊果然是想提前传位于陆百丰,所以这段时日对陆百丰的管教才愈发严苛。
但陆百丰终归是孩子,就是再期盼他尽快成才,也应当点到即止,不能操之过急。
“有功夫跑到凤仪宫来,求婶婶给自己做主,还不如快些把策论写完,好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