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渊看都没有看陆子初,慢悠悠地在一旁煽风点火,他是铁了心要宋氏付出代价。
“她若真做下这等丑事,为不给皇室抹黑,须得从重处理,才能保全皇室名声与形象。”
陆时渊手里拿着拟好的卷宗,眼底掠过风雨欲来的惊涛骇浪。卷宗待会会由专人送到京兆尹那边,正是负责调查今日之事的公文。
经陆时渊提醒,皇帝才敛了怒气,赞许地点点头:“事情查出来,若为真……”
皇帝冷哼一声,到底如何,他没有明说。待事情有了定论,宋氏的日子就别想好过。
撇开皇室不谈,唐婉悠可是他弟弟唯一看上的女子。今后要么是下任皇后,要么是摄政王妃,怎么也轮不到宋氏来污蔑。
“王忠,你即刻将卷宗送到京兆尹,吩咐那边的人尽快查出实情。”皇帝冷冷地看向三皇子,“假若事情真是三皇子妃所为,这个皇子妃,她也用不着当了!”
王忠毕恭毕敬从摄政王手里接过卷宗,脚底抹油地出了御书房,即刻去传旨。
<tt_keyword_ad data-title="食品饮料"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03"></tt_keyword_ad>“还在这做什么?滚出去。”皇帝看见陆子初就心烦,恨不得抄起茶盏砸他头上。
“儿臣告退。”陆子初低着头站起身,躬身后退到殿门外才敢抬起头来转身离去。
“皇兄,您不要为琐事太动气,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您保重身体。”
陆时渊掀起眼帘看向皇帝,记起郭平的叮嘱,对皇帝的身体不免有些担心。
“你瞧朕,敢松懈宽心么?”皇帝长叹一声,殿内只有兄弟二人,他身上厚重的盔甲才得以卸下。他才稍不注意,三皇子妃那边就捅出那么大一个篓子,他如何放心。
陆时渊心神不宁,不知该说什么,皇帝见他忧心忡忡,无奈地摆了摆手:“你回去吧。”
“皇兄……”陆时渊没有动,坐在轮椅上看着他,像是跟大人撒娇的孩子。
皇帝被他这副样子逗笑:“朕待会歇息就是,左右今儿没什么折子要批,回去吧。”
在皇帝紧赶慢赶的催促下,陆时渊才从御书房出来,汤臣已在书房外等候多时。
主仆二人出了宫,坐上马车后陆时渊才开口问起一件事:“宋柏的行踪时刻跟着?”
“按照主子的吩咐,一刻不落地跟着,青岳轻功了得,跟远一些,宋公子不会发现。”
汤臣跟在马车外低声开口,废话,错过宋家提亲一事在先,他们再不注意着还了得?
“他没有帮着宋家做些什么?”陆时渊托着下颚,慵懒的声音从一张一合的口中吐出。
“没有,下朝后,宋公子与宋将军大吵一架,他就到校场练习射箭去了,什么都没做。”
汤臣有些稀罕地摩挲着下颚,这位宋公子行事,与寻常人很不相同。
在内殿时,宋柏没为宋家说一句话,陆时渊就觉得此人或许明局势,知道有时不说比说要好。再听汤臣的回禀,陆时渊的心情骤然变得凝重。
宋柏不开口,还有另一个缘故,便是其对唐婉悠确实有意思,且感情深重,所以尽管与宋府针锋相对,也不愿助纣为虐。
满脑子里的念头,陆时渊只想对了最后一个,不过人在局中,哪里能想得通透?
“平时半个时辰前早朝就该结束,怎么今日这么晚?宫里出了什么事么?”
宋氏站在三皇子府门口,望向远处的行人,始终不见三皇子的车架,忧心地问长吏官。
夫妻二人喜在人前做出夫妻和睦的样子,所以每日三皇子早朝,宋氏都会在门口等他。
“回王妃话,兴许是朝中要事繁多,王爷被事情绊住了脚,回来迟些也不是稀罕事。”
长吏官躬着身子回话,对于三皇子早朝晚回来这样的事,已见怪不怪。
闻言宋氏才放下心来,想到夫君在朝中受到重用,理了理衣襟,神气地扬起下巴。
“王妃您看,是王爷的马车!”侍女高兴地指向人潮涌动中向这边驶来的马车。
宋氏眼前一亮,扶了扶头上的步摇簪子,步下台阶欢喜地上前相迎。
陆子初黑着脸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笑脸相迎的宋氏,心火烧得更旺。
“王爷您回来了,臣妾命人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您饿坏了吧?”宋氏挽住陆子初的手,拉着他往王府里走,压根没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
“你们不必跟着,本王有些话要和王妃说。”大庭广众之下,陆子初没直接撕破脸。
“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下人都停了下来,目送二位主子走向用饭的厅堂。
宋氏以为三皇子是在宫里待得久,所以想念自己,要与她单独吃饭增进感情。
妇人娇羞地低下头,完全没瞧见陆子初眼底的阴鸷。
“殿下,初夏已至,天逐渐热了,我们得空去避暑山庄待几日如何?”
宋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毫无感知。
这个念头她早已有了,他们在京中,陆子初总是忙,并不是夜夜歇在一处,她想尽快为陆子初诞下嫡长子,选秀之后,陛下赐了三皇子几位侍妾,在她们有孕之前,她得稳住地位。
“殿下?您觉得如何?”走近厅堂,宋氏娇滴滴地抬起头看向陆子初。
她甫一抬头,陆子初就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陆子初憋了一路的气,皆在此刻发泄了出来。
宋氏被打得措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耳道传来阵阵嗡鸣,伴随着锐利的刺痛感。
“殿下!臣妾乃是您的正妻!您怎可对臣妾动手,臣妾不明自己做了什么惹您不快?”
宋氏被不明不白地打了一巴掌,又惊又怒,她自小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呵,你不妨自己想想自己都干过什么好事?”陆子初在她面前蹲下,讥讽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为何今日下朝这么慢?一个时辰前,丞相当朝揭发你的所作所为,要父皇给他一个公道,你说是什么事?”
陆子初故意未说明到底是何事,可看到宋氏从茫然到惶恐的眼神,他就确定了心里的猜想。朝堂上唐正天说的,事事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