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诗柔哭得实在伤心,唐婉悠心里也不是滋味,心疼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娘真的是,本来是高兴的事,结果反倒哭哭啼啼起来,还要女儿安慰。”
洛诗柔笑着擦去脸上的泪痕,手里的帕子都被眼泪浸湿,她还装若无其事藏进袖中。
“母亲让厨房那边给你热着饭菜,你回去就把饭吃了,别饿着,娘回去了。”
贵妇人擦着泪走了,徒留唐婉悠立在夜色中,空气中茉莉花的香气四处溢散,似无休无止。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郭平就将煎好的药送到唐婉悠这来,恰巧她吃过了晚饭。
“师父,三日后徒儿便不和你一道去摄政王府了,徒儿外祖家将回京述职,届时我要和母亲他们去拜见,还请师父向摄政王知会一声。”
唐婉悠看了一眼衣椽上挂好的裙裳,已开始期待起见外祖他们时的情形。
其实严格来说,她与外祖他们接触的机会不多,上一世她匆匆嫁了人,嫁与陆子初后没多久,外祖父就病重去了,她就连丧礼都没机会去参加。
“你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头,他们想必都很挂念你,摄政王那边师父差不多要教你的就那些,你去也就是多看,少去一回也不碍事,医馆那边你也暂且不用去,好生准备吧。”
郭平把别在腰间的腰扇取下来展平,扇了两下,目光又落回自家徒弟身上。
“不过你不去摄政王府,有人怕是要不乐意。”郭平的语气颇有些老不正经的揶揄。
唐婉悠闻言拧眉思索片刻,肃然道:“我是事出有因,摄政王不是计较之人,应当不会责备我怠慢,大不了师父三日后去摄政王府,帮徒儿带一份礼去,略表歉意。”
郭平:“……”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他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唯独在摄政王一事上,怎么都和他想不到一块儿去。
“喝了药就早些歇息吧,你的病才好,别熬坏了身子。”郭平摆了摆手,唉声叹气地走了。
“师父怎么了?之前因为旁的事,我不是也没去摄政王府么?”唐婉悠有些不解。
“倒不是因为这个。”落秋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很能理解郭大夫的心情。
“不过小姐您方才说要给尚书大人准备礼物,预备送什么?寻常金银有些俗了。”
落秋很是自然地转了话题,小姐是个油盐不进的,提摄政王只会自个儿郁闷。
“外祖母他们倒是不难想,外祖父么……”唐婉悠瞥见桌上的药碗,顿时来了主意。
在上一世的记忆中,唐婉悠记得外祖父这次回京述职后,不过半年就辞了官。
再他毕竟上了年纪,加上这次外任派差外祖父生了一场大病,落下了病根。
这病根便是每到下雨天,双腿便会奇痛无比,用了不少药也不能根治。
“就制一些膏药吧,送给外祖父最为实用,落秋你明早帮我去药房取几味药来。”
唐婉悠把要用的药材名字写下来,递给落秋收好,免得明日一觉醒来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