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扶着主子在浴桶中坐下,冷不丁瞥见他的下身。
陆时渊察觉到汤臣的目光,警告地睨了他一眼,汤臣立即移开目光。
不知是不是水气弥漫的缘故,汤臣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太清醒。
主子这可真是……
“汤侍卫,腿上的筋脉与身上的各处脉络皆有所连结,错综复杂,要治好腿,不是只在腿上下功夫,你将手贴在王爷后腰脊椎两边的位置,慢慢输入内力。”
汤臣走到陆时渊身后,把要输入内力帮陆时渊疏通筋脉的穴位指给汤臣看。
汤臣脑子还有些乱,愣愣地看向郭平。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懵,郭平以为他是太过紧张,无奈地皱起眉。
“嗯?没听清?就是这,别看我,看我手指的位置。”
“是!”汤臣甩掉杂乱的思绪,照着郭平所说,按住相应的穴位往陆时渊体内输送内里。
半个时辰过去,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
相府灯火初明,不是在节日里,一般各房都是分开吃饭。
“我不是说过,不必动不动跑到我这来,天气暑热,别累坏了你们。”
唐老太太喝着清淡小粥,对前来陪着她的二房态度并不热切。
“能来祖母跟前尽孝,是天赐的福气,可人不怕热,能陪祖母孙女便很高兴。”唐可人亲手帮老夫人擂了一碗七宝茶,笑吟吟地放在老太太面前的桌上。
“你这孩子有孝心是好事,最近怎么不见婉丫头?”唐老太太客气地夸了唐可人两句。
二房在她跟前凑趣,是没有坏心,但唐老太太拎得清,他们之所以总到她跟前来,是想傍好她这个靠山,得些益处。
“祖母还不知吧?大姐姐近来到跟着她那神医师父到医馆去坐诊,帮人看病,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如今谁人不知相府嫡女在医馆坐诊的热闹事?”
唐可人剥提子皮的手一顿,只是寻常说笑般同老太太说了这事。
“胡闹,她出身相府,女儿家到外头去抛头露面坐诊,成什么样子!”老太太冷哼一声,把粥碗重重放在桌上。
纵观相府,没人比老太太还要在乎相府的脸面与荣耀。
她一生恪守成规,对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万万不能接受。
“老太太您喜怒,大姐姐是心善之人,忧心百姓所以才到医馆那样人来人往的地方帮人诊脉,也是行善的好事不是?”
唐可人不露痕迹地火上浇油,说罢与白姨娘对视了一眼。
“什么样不能行善,非得跑到医馆去,损了相府颜面!”
老太太被气得不轻,唐可人见达成了目的,只装作惶恐地低下头,不再接话。
“阿嚏!”唐婉悠打了个喷嚏,擦了擦鼻子看向窗外,今夜的风有些凉。
陆时渊药浴的过程中,屋内需要隔半柱香的时间开窗通风,既能让筋脉疏通更顺畅,也不至于走了药气。
“青岳,帮唐小姐取一个汤婆子来。”陆时渊冷冰冰的声音与室内湿热的气温天悬地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