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论起辈分来,她还该称摄政王一声小叔,陆时渊稳重冷清,绝无可能对她有意。
“为何不会?他大你十来岁,也不过二十好几,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心率加快,是因你为他把脉,他紧张所以才会如此。”
郭平说着急眼起来:“为师起初帮他切脉并无异状,就是因为这一缘故。”
“噗嗤。”旁的也就罢了,唯独这点听来格外好笑,唐婉悠轻笑出声,“师父,您知摄政王是什么人么?怎可能因为把脉这等小事就紧张,这是不可能的事。”
唐婉悠说得万分笃定,那架势,不亚于摄政王肚子里的蛔虫,对他事事了解。
眼见自己说什么唐婉悠都听不进去,郭平眼前一黑,一时泄了气,也说不出什么来。
就他这傻徒弟一板一眼肯定的模样,郭平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唐婉悠也不会信。
“总之,你自己注意着些总不会错,皇室中的人,你接触地少,利大于弊。人心隔肚皮,你如何就知道,摄政王待你不同,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好了,落秋,先送你们小姐回府。”
自从唐婉悠每日来医馆坐诊,在医馆关门后,郭平就会留下再看一遍她帮病人看诊的记录,检查是否用错了药或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回府么?还是去哪儿?”
落秋拿着唐婉悠的药箱走过来,她还站在海棠树下,不知在想什么。
“回府吧。”唐婉悠摸着脖子上的桃符,忽然觉得这桃符烫的很。
师父说的固然无厘头,但摄政王此人行事是否清白,她其实心里没谱。
她与摄政王之间有来往,仅仅在这一世,在上一世,两人就连说是点头之交都勉强。
唐婉悠心事重重回到相府,马车一停,落秋便先下了马车。
唐婉悠捏了捏眉心,想得多了,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起身提起衣摆走到出马车,一只手伸到面前,唐婉悠没多想,扶着那只手踩着脚踏下车。
“今日遇着不开心的事了?愁眉苦脸的,嗯?”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婉悠愕然地抬起头,冷不防对上唐启云的眼眸。
“兄长!你不是被陛下派遣出京处理些事么?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因夏季多有洪涝,朝中的官员会被间错开派往有水灾的地界处理水患。
这其中又包含运送赈灾物资,唐启云这次便是被派遣前去护送赈灾的银两。
“因为路上一切顺利,所以提前两天回来,你这身打扮……跑去哪玩了?”唐启云戏谑地扫了一眼唐婉悠身上女扮男装的打扮。
“兄长有所不知,师父在京中开了一家医馆,我也跟着学习,开始是为了便利,所以穿了男装。”
唐婉悠腼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宽大的衣袖,她这几身衣服,确实太宽松了些。
兄妹二人说笑着进了府,唐启云有心无意说了句:“你身上的衣袍,兄长穿只怕还合适,落秋她们就没说,你像偷穿了大人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