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经过腥风血雨的前朝争斗与后宫算计的人,深知一些人为达目的,能做到什么地步。
陆时渊的腿残疾地不明不白,暗处盯着的人都盼着他这辈子都别好起来。
走漏了风声,则不免横生枝节。
“看来丞相把你教的很好。”陆时渊睨了一眼手里已经放凉了的福鼎白茶,端起来面色如常喝完。
“额,为了不惹人怀疑,鄙人每过三日会乔装前往摄政王府,王爷您只需想个合理的由头,让鄙人出入王府就是,只要名头不是治病就成。”
察觉陆时渊的注意力放在唐婉悠身上,郭平适时开口分散两人的注意力,及时掐住这微妙的气氛。
“关于诊金,郭大夫想要多少,你可以开个价,摄政王府给得起。”
陆时渊看了汤臣一眼,汤臣会意,拿出五百两银子放在诊桌上。
“这是定金。”陆时渊说得云淡风轻,五百两银子,在他口中像是买根糖葫芦的价钱。
看到银票上的数额,郭平瞪大了眼,就是他在相府也没一次得过这么多银子。
“够了够了!这些就够了,说起来王爷别笑话,鄙人开医馆,并不为财,诊金是其次,鄙人有一个要求。”
郭平口头上说着不为钱财,转头就把银票收起来,不客气地放进钱袋里,动作比谁都要快。
众人:“……”
“什么要求?”陆时渊作势解下腰上摄政王府的令牌,等着郭平开口。
“王爷治好腿后,您想何时向世人公开腿疾痊愈的消息都无妨,不过到时请王爷向他人说明诊治大夫是鄙人,且安排人手,宣传我神医之名。”
神医二字说出口,郭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眼下陆时渊为安全起见,不会公开治腿的消息,只要腿疾痊愈,郭平可以笃定,这位王爷不会隐瞒太久,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郭大夫在乎的是神医之名?”陆时渊有些惊讶,看郭平闲散的性子,不似是功利之人。
“也不是很在乎。”郭平搓了搓手,似有顾虑地看向唐婉悠。
“王爷大抵不知,我这徒弟因我只是名不见经传的散以,受了不少闲话,鄙人想着,相府嫡女的师父,还是得有个神医的排场才好。”
郭平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衣摆,他这段时日将自己收拾妥帖,也是不想给唐婉悠丢脸。
唐婉悠正和汤臣解释如何熏烧艾条,听郭平此言,不禁愣了愣。
师父着急着开医馆,竟然是为了这个?他当真是,幼稚又可爱。
“好,本王答应你。”陆时渊别有深意地看了唐婉悠一眼,心下想到别的事,说起来,他几次参加宴会,唐婉悠确实时常被人议论。
落秋最善察言观色,发觉摄政王与小姐说的是要事,一早悄无声息让决明他们两个先回去,关了医馆的前门。
医馆内只剩下几人,陆时渊把一枚令牌递给郭平,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