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渊见唐婉悠神色为难,眼尾微压,看似随意地开口提议。
“我?”唐婉悠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她学艺不精,只能看些小病症,没想到摄政王会愿意让她瞧病,不过也好。
“臣女先帮王爷切脉,粗略看一看,冒犯了。”唐婉悠没有考虑太多,爽快地点头同意。
她确实也好奇陆时渊的身体状况如何,眼下就是个机会。
“劳烦。”陆时渊轻抬下巴,举止很是矜持。
“臣女先帮您看看眼。”唐婉悠说着就俯身靠了过来。
她的动作相当突然,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冷不丁靠了过来。
陆时渊瞳孔微震,只觉得一双明眸乍然凑近,他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嗯,眼倒是好。”唐婉悠轻抬陆时渊的眼皮,认真检查他的眼白与瞳孔。
唐婉悠时刻谨记郭平“望闻问切”的教导,认真地帮陆时渊检查探身体状况。
“就是呼吸轻了些,不过习武之人,应当如此。”唐婉悠检查完五感,明眸稍弯。
汤臣恶趣味地观察着主子平静如水的脸色,习武之人呼吸轻不错,不过王爷这会子呼吸轻,是因为唐小姐离他这般近才会如此。
“王爷您……”唐婉悠垂下眼帘,正要帮陆时渊把脉,目光却瞥见他脖颈上的红绳。
看出是自己那日赠出的桃符,唐婉悠不禁想起她及笄时陆时渊回赠的花冠,面色怪异。
那算是回赠么?兴许是因为他不曾收过这样的礼物,所以想回贵重些的礼,也合理。
“唐小姐,王爷身体有何异状?”汤臣见唐婉悠面色不对,心跟着提了起来。
“还请王爷坐到这边来,要先把脉才能知晓。”唐婉悠敛了心神,佯装镇定开口。
陆时渊照她说的把手放在诊桌上,唐婉悠厘清杂念,凝神为其把脉。
身为女子,唐婉悠的肤色比陆时渊要略深些,只不过陆时渊的白透着病态。
陆时渊体内经脉气血滞涩,问题明显是因为腿疾。不过,他的心跳是否太快了些?
唐婉悠细听陆时渊的脉象,心情跟着沉了下来:“王爷,您心跳有异,素日里是否有心悸的情况?或是时常心跳异常加速?”
男人眉目清冷,神色淡然道:“没有,唯有昨夜忽感呼吸不畅。”
没有么?真是奇怪。唐婉悠收回的手顿在半空,难道是她学艺不精诊错了脉?
“想是臣女没有诊清楚,不知王爷可否让臣女再细探一探?”唐婉悠再看陆时渊的脸色,心下困惑,从面色确实看不出摄政王有心疾。
“请便。”陆时渊凤眸微阖,似并不着急,耐心地等着她为自己把脉。
唐婉悠见状倍受鼓舞,整理好思绪后再次将手搭在陆时渊的腕上听脉。
女子的手算不得平滑温软,然她的指尖轻触陆时渊的手腕时,男人眼底的暗色重了几分,不过他眼皮半阖着,他眼底的暗流涌动,唯有他的心脏感知。
“真是奇了。”唐婉悠摸着陆时渊的脉象,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