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庶女,及笄礼能办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没多风光,但也不寒碜。
“女儿,可你本就是庶出女儿。”看着唐可人这般疯狂,白姨娘有一瞬的茫然。
她教导子女,不曾让他们看低自己,但却忘了教导他们,有时规矩不可免。
唐可人一怔,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了白姨娘一眼:“娘!我好歹是丞相的女儿!就算是庶出,怎能和别家的庶女一样,就她们也配和我相比?”
何况她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无论哪一样,都是别的庶女可望不可及的。
唐可人把怀里的软枕揉地发皱:“她就拿这些东西来搪塞我,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她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噗簌噗簌往下掉,白姨娘看在眼里,心疼的不得了。
“娘,你一定要帮女儿!”唐可人心有不甘地拉着白姨娘的手苦苦哀求。
白姨娘为难地抿了抿嘴,她是妾室,别说庶出女儿,就是再寻常的小事,她都不能插手。
她自己就算有钱,也没有权利往及笄礼的单子上再添什么,这就是嫡庶之分的悲哀。
“都是娘的错,没有给你们一个嫡出的名分。”白姨娘安抚着女儿,内心自责不已。
倘若唐婉悠没有回来……
是了,那贱蹄子若是没回来该多好,她的女儿就是府上唯一的小姐!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赶紧把及笄礼给办好最要紧!”唐可人不耐烦地甩开白姨娘的手。
“你别哭,娘会想办法。”白姨娘一合计,能想到的,便只有老夫人。
白姨娘心疼女儿,挨不住唐可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于是求到了唐老夫人面前。
“姨娘。”才从小厨房端了小粥出来的嬷嬷迎面碰上白姨娘,不动声色颔首示意。
“张妈妈,老太太可是醒了想喝些细粥?我送进去吧。”白姨娘讨好地从张嬷嬷手里接过小碗,笑吟吟地揭开门帘走进老太太的卧房。
老太太如今老了,受不得寒,屋里每日都要拿艾草熏一熏,满屋里都是艾草的清香气。
“今日不用来请安,你怎么来了?”老太太靠着软枕坐在床榻上,语气听不出情绪。
“老太太的耳朵比我还要好,多远的声音都听得见。”白姨娘捧着粥进来,堆着满脸的笑。她还没进来老太太就开了口,显然是听见了门外的动静。
白姨娘坐在床榻前的圆凳上,舀了粥吹凉些才送到老太太嘴边:“您尝尝口味。”
在老太太的面前,白姨娘历来是安分守己的,侍奉起来事事周全。
可老太太也不是傻子,白姨娘在她跟前的尽心侍奉,并非真的多孝敬。
“我不喜欢拐着弯说话,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了就是,不用在我跟前这般殷勤。”唐老太太把粥接过去,自己喝了几口就递给张嬷嬷。
白姨娘见老太太这般,是摆明了表示她影响了她老人家的胃口,表情不禁有些僵硬。
事已至此,她只有开了口,才能为自己的女儿求来脸面。
白姨娘心一横,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下来:“老夫人也知道,可人的及笄礼将至,女儿家的,最要面子,她到底是相府的女儿,及笄礼,还是该风光些才好。”
唐老太太转着手里的念珠,语气平静道:“在你看来,要怎样才算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