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衣裳的料子是家兄所赠,想来你们男儿家的目光大多相投。”
她的直白程度,就差直接说趣味相投的是我三哥和你,别想攀扯到我身上。
陆子初面色微僵,他自幼在宫中长大,与几位皇子争皇帝的重视、争在朝中的地位。
察言观色是皇子的入门级能力,怎会看不出唐婉悠对自己的态度疏远客气?
起初他还不确定,多次接触下来,他如今已能断定唐婉悠对他并无好感。
“不知可是我对唐小姐有冒犯之处,为何唐小姐似乎不想多与我来往交谈?”
陆子初觉得奇怪,表面上还维护着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故作苦恼地询问唐婉悠。
在几位皇子中,除去没长大的七皇子,他是公认的仪表堂堂。
他的外表向来受京中贵女们喜欢,还不曾有人这般冷待过他。
想到这,陆子初不禁觉得恼怒,不悦地握紧手中的折扇。
就算唐婉悠再聪慧,短时间内在琴、书、诗等方面颇有造诣,那又如何?不过是个乡下回来的村姑,居然看不上他这个皇子?
“三殿下。”唐婉悠目光落在陆子初身上,她的眼神幽深,仿佛能洞悉人心。
“什么?”陆子初还为她看不上自己而不平,没想到她忽然叫自己。
“自古礼节便是男女授受不亲,你我不过是点头之交,您贵为皇子,臣女不过是官员之后,孤男寡女在此交谈多有不妥,您受过教导,想来明白。”
唐婉悠语气平静,她哪能不知道,陆子初在想什么?
他无非是觉得她一个乡野里长大的村姑,竟敢瞧不上当朝皇子,简直岂有此理。
她离席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把脉,陆子初想来一直关注着她,就跟了出来。
谁成想她对他的示好不买账。
“本皇子自然明白。”陆子初面色微僵,生硬地回复道。唐婉悠这是,在对他说教么?
“殿下明白就好,臣女离席的时间不能太久,便不打扰三殿下。”唐婉悠恶心透了陆子初,不想和他多掰扯,辞了他就出了长廊,从花园的鹅卵石小道上离开。
她甚至不想和他走同一条路。
她走得太过干脆,以致她已经走出一段路,陆子初才反应过来。
陆子初眸光一沉,瞥见唐婉悠回宴客厅的路须得经过锦鲤池,心下有了主意。
唐婉悠对他的态度多有生疏,既然是恪守规矩,他把规矩破了不就是了?
园子里四下无人,若是唐婉悠此时掉下去,他再将人救起,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唐婉悠就损了名节。如此一来,除了嫁给他,这村妇还能有别的选择不成?
陆子初打了个响指,暗中跟着他的影卫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侧:“殿下有何吩咐?”
“你知道,本皇子行事不喜……”陆子初话未说完,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唐婉悠只想赶紧离陆子初远些,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一个不慎绊了一下,人没摔倒,手里的团扇跌在了地上。
唐婉悠暗骂晦气,正要弯腰去捡团扇,一只略显苍白的手就伸过来把团扇拾起。
少女愕然地看向来人,就见陆时渊坐在轮椅上,俯下身,把她的团扇捡了起来。
他低下身时,衣襟微微敞开,挂在脖子上的东西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