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上传来竹子与落秋的笑声,唐婉悠把手里的油饼也给了男子。
“很好吃的,给你,有人找我来了,告辞。”
唐婉悠怕竹子她们担心,步履匆忙走到桥边。
“诶,小姐,您的油饼呢?”竹子手里拿着竹子编出来的许多花样,纳闷地看了眼唐婉悠空空如也的手。
“我方才觉得饿,怕饼凉了不好吃,就先吃了,我们再去逛逛这边的集会吧。”
唐婉悠的心情比来时更轻快些,三人在庙会玩了一个多时辰才回相府。
这场倒春寒过后,春日也来到了末尾。
天气变得暖和时,时间也跟着过得飞快,很快夏日到来。
日上中天,太阳的光炽热地使得它悬挂在天边时就如一道刺目的光晕。
“二小姐在屋里待了半日没出来,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了她不痛快?”
在院子里打扫的婢女时不时向唐可人闺房的方向看一眼,恐说的话被听见。
“谁知道,她每几日就要发一通脾气,她既然不愿出门,我们离得远远的才好。”
另一名婢女把花丛里新长出来的杂草拔掉,对于唐可人更是不满。
唐可人表面装得乖巧,可私底下跋扈非为,而白姨娘则一味纵着女儿。
唐可人闺房的门窗紧闭着,唐可人坐在窗边,借着隔窗透进室内的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怎么会还没消掉?”唐可人看着脸上只是淡了些许,却没消失的疤痕,惶恐占据她的内心。
分明已经过去三个月,她每日都有坚持涂抹药膏,为何就是不见好?
唐可人捂住脸,手里的镜子落在腿上,她原以为只要用最好的药膏就能好!
想起自己不顾白姨娘劝阻,偷偷挠脸上的疹子,唐可人肠子都悔青了。
“女儿,华阳长公主那边递来了请帖,邀请相府家眷于她生辰那日到公主府赏荷。”
白姨娘没有带婢女,自己推开唐可人住处的房门,把请帖放在桌上:“你去不去?”
瞥见女儿腿上的铜镜,以及她紧紧捂着脸的手,白姨娘暗暗叹了口气。
华阳长公主辈分高,加之受先皇疼爱,在京城一众官眷乃至皇族中都有脸面。
瞧了一眼桌上的请帖,唐可人下意识收回目光,届时京中闺秀必定都去,她如何见人?
“你要是不去,我就差人去向洛诗柔说一声,就托说你身子不适,不便前去。”
白姨娘见她不说话,知道她这阵子因为脸,已经有数月不愿出现在人前,也不为难她。
“不!我去!为何不去?唐婉悠那个贱人定要去的,我岂能让她占风头?”
唐可人想起上回赏梅宴,唐婉悠竟然压了她一头,她不会再给这贱人机会。
“你脸上的疤痕待如何?”白姨娘错愕地看向她,意外她会坚持去参加长公主的生辰宴。
“娘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办法应对,何况距离公主的生辰宴,不是还有半月么?”
唐可人说罢着急忙慌地站起身来,拿起梳妆台上放着的膏药涂抹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