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样?给了多少?”在院中等待的一对儿女异口同声。
他们的语气,就像洛诗柔是理所应当应该出这一份银钱。
“给是给了,可只有八十两,这还不够两盒膏药钱,哪怕是买好点的祛疤膏,这些银子就直接用完,但价格便宜些的,谁知道效果如何?”
白姨娘把钱袋没好气地拍在桌上,用在脸上的东西,哪敢胡来?
唐可人吃了一回苦就怕了,一想到自己的脸再有差池,她想都不敢想。
“她洛诗柔堂堂尚书之女,出嫁时有多少嫁妆,差这几百两不成?无非是不想给,我的脸毁了,好让她的女儿独树一帜?想得美!”
唐可人越发觉得洛诗柔伪善,桌上的八十两银子,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是为了脸上的疤痕能治好,这八十两,她只能含着屈辱收下。
“娘,您若是存了体己,就先拿出来给姐姐买了膏药治脸,这可不能耽搁。”唐胜齐看向唐可人蒙着面纱的脸,颇为心疼,两人一起长大,他那里不知姐姐有多重视这张脸?
“体己?我们的例银之前有十五两,可打赏人少不了,加上老太太那边送东西,哪里剩下什么钱?”白姨娘咬了咬下唇。
这些年唐正天对她始终淡淡的,更没有赏过什么东西,她想着反正每回到了做衣裳选首饰的时候,洛诗柔都会喊他们去,然后给他们分配好,不需要他们拿银子,也就没必要存那么多银子,所以她几乎没什么私产。
唐胜齐与白姨娘看向她,纳闷道:“什么簪子?”
“就是之前三哥给的那些很丑的簪子,簪子的外形固然丑,但材料都是实打实的名贵,眼下既没有钱,就先把那些拿出去卖了。”
唐可人说着就回自个卧房去把那些簪子找出来,反正那些簪子造型奇丑,她也不会戴!
拿出去当的簪子,共得了三百两,银子不少,白氏母子却不敢再挥霍。
除去买药的钱,余下的都收进匣子里存着,没有要紧事不会动用。
已到了春季,按理说天气该逐渐回暖。
到了四月里,京城却迎来了今年的倒春寒,飘起了今年最后一场大雪。而本朝有将倒春寒当做一年里第二个元日的说法,俗称小元日,正是要欢庆新的一年到来的喜庆日子。
不过每年倒春寒这日,相当于京城第二个年。
到了这一日,不止是各人家中,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要准备送节,意味送走寒冬,迎来万物复苏的春日。
这日入夜后,便是繁荣的灯火集会,就连养在深闺中的小姐也不必拘在家中。
“小姐!我们去逛逛庙会吧,这一天会换新油,炸出来的油饼最好吃!”
竹子这个吃货年年都盼着各个节日的到来,换了院子里的旧符、摘了桃花插瓶、把灯笼挂上,她就开始馋庙会上的各色点心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