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郡公说…得看国公有没有胆子得罪他。
这听起来可真像是天方夜谭。
“我们这位万年郡公,那可是手里有惊龙锏的。”李靖笑着摇了摇头,“你还小,没见过多少事。”
“国公是要大郡公一头。”
“可店家之所以还是郡公,仅仅是因为年纪,朝廷也得考虑日后封无可封的事。”
说着,李靖停住。
房玄龄接下话茬:“你父亲是应国公,可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再怎么折腾,无非就是能入京做个尚书。”
“可店家,郡公还只是个起点。”
“我们几个不过沾了和店家早结实的光,能堂而皇之地过来蹭饭。”
“要谈正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在店家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
卡着命门呢,能不规矩?
经济也好、火药也好,他们要学得东西多了去,一个个都得把许墨给伺候舒心了,生怕被卡住脖子。
秦琼给自己灌了一杯啤酒,打了个酒嗝:“你以为店家就没想过这些事?”
“他要是敢来,不用店家动手,我都亲自上去揍他,他娘的…自己孩子都照顾不好,算什么英雄好汉,蝇营狗苟之徒,我呸。”
武珝呆呆站着,她心情有些复杂。
一团乱麻似的。
对自己而言,人生路上最大的阻碍,却不过只是这几个半醉小老头嘴里微不足道的杂谈,是许万年嘴里不屑一顾提起的东西。
“那我就把我娘给留在长安了?”她试探着开口询问起来,小心翼翼。
李丽质蹲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留下就是,父不慈,儿女何必尽孝?你那父亲儿子也多。”
“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多,没你这么一个女儿也不少。”
“娘亲若是在家里受了委屈,你让她留在长安,远离是非,这就是孝,便是情理上,你父亲也拿不出什么说法。”
“更不要说还有许哥哥,还有我这个姐姐给你撑腰。”
武珝乖巧点头。
“月儿,给她拿一副碗筷,坐下来吃点。”许墨朝着卢月儿吩咐了一声。
武珝窘迫地摇着头:“不了,我娘亲还在家里等我……”
许墨又朝着袭人吩咐了句:“给她娘亲…”
说到一半,又转头问向武珝:“除了娘亲,可有旁的亲人了?”
“还有一位姐姐、一位妹妹。”武珝老老实实回答。
许墨对袭人接着说了下去:“备上三人吃食,在那温好了,等会让这小姑娘给带回去。”
袭人乖巧应下来。
武珝一顿饭吃下来,有些晕晕乎乎,不知道是酒气熏的,还是喝橙汁给自己喝醉了。
恍恍惚惚,提着篮子回到家里。
杨氏一直在别院门口等着她:“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姐姐给你留了一张饼子,虽然凉了,凑合……”
寄人篱下,就得跟着别人开火,错过了饭点,那就是没饭吃。
武珝把手里的篮子高高举起:“娘,有吃的,许万年备的。”
杨氏一愣,心头涌出一个对自己而言,不可思议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