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管不了。
那更容易造假的纸钱,朝廷又谈何有什么能力管控得了?
“不是纸币。”那个人摇头,否决了这种说法,“就是最正常不过的金属货币。”
这话让刚准备开始讨论“纸币究竟可行不可行”的读书人们一愣。
不是纸币?
就是普通的钱币?
那…有什么慎重的?
“这与历朝历代增发货币,有何不同之处?”一个人皱着眉头,开口询问了起来,“朝廷如此举措……”
那人摇了摇头:“具体如何,我不太清楚,只是许万年府上修建的工匠,有些是从将作监来的。”
将作监?
这又是个意料之外的词汇。
增发钱币之事,应当是由户部经手,具体钱币多少、款式如何,交由钱监铸造——什么时候还跟将作监扯上关系了?
“他们说…为了新钱之事,将作监可是彻夜运转,数月不歇。”那人缓缓地,把他了解的事给吐了出来,“据说,是可以彻底阻绝劣币之事。”
阻绝劣币?
“这……也很难吧。”一个人听完话,迟疑着向后仰了仰脑袋。
有人赞同:“无论铸什么样的钱,劣币这种东西,总难避免掉,用铜、用银、用金?或是其他矿物,其本都是一样的。”
有人摇起了头:“你都能想到的东西,许万年难道想不到?”
“若是纸币,我们还能鸡蛋里挑骨头,挑出一大堆毛病来。”
“可是…铜钱,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做不到,只是因为我们不够有本事罢了,许万年既然说他能做到,那应当是能做到的。”
“他做了多少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一刀毙命。
茶铺里诡异地陷入了一阵安静。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他们可没资格对万年做的事指指点点——除非他们能把许万年的题目给解出来。
不过很快,就又热闹了起来。
他们不再讨论新钱法能不能实现的事,而开始讨论起来究竟是怎么实现的。
这是很关键的一件事情。
钱庄的考核在即,按理来说,新钱法应当是在钱庄落实之后实行的。
他们若是能赶在考核前,悟出来什么新钱法的运行逻辑,到时候在考场上落笔生花,岂不就是能一鸣惊人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
谁要是先能想出来其中的运行方式,哪怕不是许万年青睐的那种,而是另外一种颇为可靠的运行方式,都能够考中掌柜职位。
他们很热情也很兴奋。
钱庄一天天在建成,报名的截止日期也在一天天缩短。
大唐超市里。
李世民看着手里的纸张,愁眉苦脸:“店家,这就是你设计的卷子吗?”
钱庄要怎么样去运作,要挑选什么样的人才,李世民是一头雾水——虽然是有试错的成本,可放着许墨这么一块摆在急湍水流里的镇石不摸,非得自己蹚水过河,那就是傻子。
要怎么考核、出什么样的试题。
李世民犹豫了没半天,就决定来请教一下许墨,说了不知多少好话,应下了尽快催促朝廷,把许墨该拿到的奖励给尽快发下来的许诺之后,才让许墨答应下来。
但…
这份试题,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