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恍而过,八岁那年,解语臣跟着吴爻来到了北平。那时候的交通工具还只是绿皮火车,瞎子要西行,正好和他们坐上同一辆火车。吴爻正好和黑瞎子碰个头,就把座位订在一起。
解语臣到底还是个喜欢热闹的小朋友,对眼前这个奇怪的戴墨镜的人并没有害怕,反而表现出了小孩子特有的好奇与兴奋。解语臣很快就察觉出来,这家伙比他家族的人都为有趣,更何况,他很少见到吴爻的朋友,不免留了些关注。
在黑瞎子讲了几句笑话之后,解语臣咯咯直笑,已经到了入睡的点却还在软卧上翻来覆去。
吴爻觉得瞎子很会逗小孩子玩,就决定以后经常让瞎子多带着,让这小孩子多一点生气,毕竟后来的日子可不算好过……解家的男丁已经开始凋零,解语臣这一趟是被迫上位了。
吴爻已经在这里待着两年了,时不时会带小花出去转几圈,基本上就是安心地带孩子,二月红没教的知识自己随手交一下。吴爻想起来,吳小邪和霍绣绣应该是bj才遇见的,特别是吴小邪,只是偶尔来bj,不像后者的长住。
黑瞎子玩着玩着,就觉得逗小孩子特别好玩,身体往前倾了倾,伸出手来一晃,就着车厢中微弱的那点光芒,变了一个小小的魔术,竟然变出了一只烟斗。解语臣似乎很感兴趣,眼睛发亮,目光炯炯地盯着烟斗看。黑瞎子咧嘴笑了笑,说小孩不要抽烟,大了再说,心里又漫无目的地想着应该在休息室顺块糖的,或者一朵小红花也不错。吴爻很不认同,说大了也最好不要,黑瞎子直接把烟斗收了起来,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列车到站后他们就分别了。黑瞎子继续西行,而解雨臣几日后回到bj,被拉出来成为了解家的少东家。
当时的北平城正值繁华时期,然而霍秀秀却在院中度过了两天一夜,她坐在石梯上一动也不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巨大的四合院,冷冷清清,外带着外面喧嚣的北平城,喧嚣之中也透着寒意,透着血的味道。苍茫的大地往外延伸,整个中国与bj这块土地相连,所有的脉动似乎都接着地气汇聚到了这个院子里,这个房间内。
当年她走进这个院子的时候,解雨臣正在踢毽子,新买的四合院还没有完全整修完毕,她之前总听奶奶说,这个哥哥不容易,很不容易。这个哥哥在阳光下踢着毽子,长头发比自己的还飘逸,看上去很开心,很专注。是如何的不容易法呢?
那个小小的哥哥,当时面对的不容易,是这个院子,还是外面的北平城,还是北平城外的整个大地?他是否曾想过这一切背后所承载的责任与担当?或许在他年幼无知的心中,这些都不曾成为他的担忧。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长大,开始承担起家族的重任。而霍秀秀则在这个四合院中默默等待着她的命运,不知道她将面临怎样的挑战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