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哭哭啼啼的,你别以为装可怜,我就会放过你!”
钱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看着长相精致的小姑娘哭的完全不顾形象,语气还是放柔一点。
庄夏这会儿是真的哭的惨,比起庄苗哭的梨花带雨的,她那就像发洪水一般的哭,只是压抑的没有出声,但看起来却格外的真是可怜。
“我~”庄夏一开口,那种哭腔颤音根本藏都藏不住,而不像苏苗一样,还能吐字清晰的去指责。
“你别哭了!你再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明明是你害的苗苗受伤了,你倒是说话啊?”
比起刚来时的气势汹汹,这会儿的钱宇已经被庄夏的哭泣,乱了阵脚。
在一旁还抹着眼泪的庄苗,看钱宇这一副要妥协的样子,暗骂一声蠢货。
“夏夏,你别哭了,虽然你昨天打了我确实不对,但我知道你是一时情绪过激才会这样的,这样吧…”
庄苗知道今天想要让庄夏在社员面前丢脸是没机会了,但是自己这一摔也不能白摔,总得弄到点东西。
她还想着要在庄夏这里敲点东西出来,却被庄夏一个猛扑抱住打断。
“呜呜呜呜,我没家了,堂姐也不是我的了,现在我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好怕,昨天天都黑了还有人过来敲门,我真的好怕,我是鼓足了勇气才把门给打开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到你的。”
“呜呜呜呜呜……”
庄夏也没完全撒谎,边哭边喊的样子实在可怜。
杨柳在一旁站着,完全就是看好戏的神态,她才不管这个庄夏是真哭还是装哭,庄苗讨不到好,她就高兴。
而被扑了个满怀的庄苗,身上可以说是相当疼,特别是背上被庄夏一下一下拍着的青紫的地方,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庄苗想将人推开,可是庄夏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庄苗根本就挣不开她,就在她继续使力的时候,庄夏却突然撒了手。
“夏夏,你这是干嘛!”
庄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想故技重施的让大家指责庄夏,却见谢淮和吴刚这两个一向话不怎么多的都凑到了她相反的方向,而此刻庄夏正一脸忍痛的样子坐在了地上。
就连钱宇都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直到惊觉庄苗也摔倒在地,才急步走过来将庄苗扶了起来。
“苗苗,昨天你不是才说心疼这个冒牌货给她送东西,今天人家只是抱抱你寻求安慰,你就这么嫌恶的把人推倒在地,不好吧?”
杨柳满眼的都是幸灾乐祸。
“我,不是,我也摔倒了啊!”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庄苗光注意着如何摔得更优雅更惹人怜爱,还真没注意庄夏摔倒这事。
“那还不是你太使劲推人,活该呗,哈哈哈哈,我这嘴直来直去习惯了,苗苗你人最好了,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杨柳今天再次庆幸自己早起来看了出好戏,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而另一边的庄夏,虽然她的眼泪直掉,那也只是她眼窝子浅,之前哭的太狠了,一时止不住。
“庄同志,摔到了哪了,我背你去村医那。”
谢淮很是自然的就掏出手帕给庄夏抹了抹泪水,最后看庄夏眼泪像开了闸一般止不住,只能将手帕塞到庄夏手中,让她自己擦。
“我没事了,是我刚才没站稳,你们别怪堂姐。”
“不是,你们别怪庄苗知青。”
庄夏说完这话之后就闭着嘴,自己撑着地站了起来,表面她还是哭唧唧的,心里可被她自己恶心坏了。
但是她这说话方式可都是和庄苗学的,看似是解释,其实就是引导大家把怀疑的目光放到庄苗身上。
“没事就好,我们来了正好帮你把灶台重新修一下。”
吴刚看庄夏已经没事了,只是红着一双眼睛像个小兔子一样望着人,他有些不自在的四处张望了一番,就看到了屋门口被庄苗踢坏的灶台。
“这是昨天村长叫人来做的新灶台,怎么就坏了,昨天真有人跑到我屋外,难道是有人有什么坏心吗?”
庄夏说到最后,语调都有些抖。
“庄同志,反正你也是知青,要不你就住回知青点吧,村子里的屋子老乡们不让住,但知青点是之前的老知青一起花安家费盖的,按理说现在刘知青不住了,完全能再住下你。”
听庄夏说的话,吴刚仔细观察了下倒塌的灶台,果然发现是人为造成的,甚至能在残骸上发现小半个脚印。
“庄同志,要不你就按照谢淮说的搬到知青点吧!”
吴刚附和。
“不行!”庄苗喊到。
“我不同意!”这是杨柳。
“为什么不行,知青点是以前的老知青出钱建的,现在女知青宿舍才住了你们三个人,为什么人家庄同志不能住进去。”
庄苗和杨柳对视一眼,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吴同志,夏夏被安排住到这里是大队长决定的,并不是我们说让她搬哪就搬哪,我们既然下乡了,就要接受大队长的安排。”
“苗苗说的对,如果你们要是真担心庄知青,你们男同志帮着修修门窗,保证安全就行。”
杨柳附和,她是绝对不同意庄夏住知青点的,不会给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勾搭谢淮的机会。
“我没关系的,我不会搬去知青点,我之所以愿意住到这里来,也只是不想给陆奶奶家添麻烦,并不是我认了报纸上刊登的内容,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
庄夏此刻已经没有再哭泣,眼睛直直的看着庄苗的方向,眼神中全是倔强。
“夏夏,你看着我干嘛?那报纸上的内容又不是我刊登的。”
庄苗因为被直直盯着,有一瞬间的心虚,说话也没了底气。
“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庄苗知青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亲戚关系,每当我看到你,我就会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一时还难以接受,所以很难和庄苗知青正常交流。”
说到无父无母,庄夏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悲凉。如果她一直未曾拥有过,就不会知道有家的感觉是如何踏实,而短暂的拥有再失去,实在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