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庄苗觉得脸上挂不住,抹着泪,身上还背着沉重的行李,艰难的就跑出了陆家。
“庄夏,你别难过,这件事不是你的问题,而且那个人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看着闹事的人都走了,陆承伸手拍了拍庄夏的背,本来是想安慰她的,可小姑娘却在他拍下的那刻,一下就蹲了下来,让陆承差点就怀疑自己下手真的有这么重。
直到看到小姑娘蹲在地上,肩膀抖动,时不时发出抽噎之声,陆承才惊觉小姑娘这是哭了,陆承不会安慰人,只能转了个方向站着给小姑娘挡风,接着就静静地站在那陪着。
“爸爸,我们回来了!!!”
娇娇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院中的两人都为之一震。
庄夏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站起身就准备回屋,哪知道蹲的时间太久,腿一软就要倒下,还好陆承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接住了。
所以等晚一步的陆老太走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孙子搂着小丫头的腰,两人正四目相对的画面,特别是此刻小丫头满脸羞红(哭的),眼中含泪。
“哎呦,我的娘啊!”
“娇娇!阳阳!”老太太惊呼一声就招呼两个小家伙到她身边来。
这个时候老太太的腿脚利索了,拉着两个小家伙就快速的退出了院子,给两人腾出空间。
“我…嗝……呜呜呜……”
庄夏本来想开口解释两句的,可一开口就是一个哭嗝,顿觉脸上无光,挣开陆承就跑回了屋。
“奶奶,进来吧,外面风大。”
陆承看小姑娘利索的关上了房门,就走出院子将陆老太叫了进来。
本来以为庄夏身世的这事,没有证据,就没有人有资格再对庄夏指手画脚,特别是村里人都是些不敢担事,自己那样说了,肯定没有人敢出头,却没想到过了一晚,就有人找上了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来啦,催魂啊,一大早的谁跑来扰人清梦啊!敲敲敲,敲敲敲,没个安宁。”
陆老太骂骂咧咧的从炕上爬起来,一出被窝就冻得一哆嗦,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套上了花棉袄,去给人开门。
“干嘛呢?是觉得老婆子活的时间太久了,故意这么早过来叫魂!”
老太太一打开门,劈头盖脸先把外面的人骂了一顿,而来找人的刘双全,尽管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还是强撑着赔了句不是。
“陆婶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确实是有急事,昨天我可是为这事愁了一晚上没睡着,枯坐到了天亮才来您这的,麻烦您把小庄知青,还有陆承小子都叫起来一下吧!”
“什么事啊?还搞得神神秘秘的,还要庄夏那丫头也起来?”
陆老太嘴里念叨着,但还是转身去敲了两人的屋门。
庄夏是肿着一双眼出来的,而陆承这个一晚上起来了七八趟的,明显精神也不太好,眉头深锁。
“大队长,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老太不耐烦。
“陆婶子别急,这事呢估计您老也知道一二,就小庄知青的事情,昨天村子里不少人对这个事有些微词。”
刘双全有些为难的开了口,院子内三人的脸色也都变得不太好。
“我觉得,昨天这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么就拿出证据来,要是找不出证据,这事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陆承沉着脸。
“陆家小子,叔也知道你的性子是个公正讲究证据的,但这里不是部队,是大队,社员们大都是一些没什么文化,没见过世面的。”
“但是昨天已经有三个人给我递了匿名信,说是不能容忍庄夏继续住在陆家了,他们不允许小庄知青住在村子中央,非要小庄知青从陆家搬出去。”
“陆家小子你也要体谅体谅我,我一个大队长管生产的,吃力不讨好的事,这马上要开荒春种了,要是社员们因为这事影响了生产,这谁也背负不起责任。”
“你们放心,就算那牛棚里环境不算好,那也只是暂时的,等村里人们过了这阵子的气愤劲,小庄知青好好表现,也是能给她换个地儿住的。”
刘双全说这些也有自己的小盘算,今年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他已经报了张红上去,二月底正是农忙的时候她就要走了。
自己趁着这个机会把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庄夏单独弄出来住,正好方便他行事,到时候没了张红却换了个更年轻的小媳妇儿,岂不美哉。
至于什么匿名举报,村子里那些个嫉妒心强的老娘们,能认识几个字,更何况是写什么匿名信。
刘双全想的好好的,就算是陆家小子再能干又怎样,他又不能对整个生产队的生产效率负责。
“好你个刘双全,你就是这么当大队长的,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家小丫头,还什么影响生产的,我们大队每年再怎么努力,土地肥不起来就那点货,你好意思怪在人家一个小女娃娃身上,我看你是活回去了!”
刘双全找的理由可以说是冠冕堂皇了,老太太钻不了空子,只能发横捡了个火柴棍要打人。
“陆婶子,我看在您是烈士家属的份上一再忍让您,要是您真要胡搅蛮缠我确实没办法,但小庄知青不服从大队,到时候被上面抓了个正着,那就真的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