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浸透异族血液的枪身突然寒意弥漫,将之前的血污尽数弹开,只为了接受更加炽热的血肉。mbaiwenzai
在敌人肉眼可见中,这位先前气息微弱的敌方将领进一步萎靡了下去,周身的气血以及血肉开始流逝,赤红的丝线汇聚到其手中的枪身。
不同的是随着躯体上的干瘪,这位敌方将领双眼之中的精光却没有半分消退,反而更加旺盛了几分。
之前还漫不经心的异族统领见状也警惕了起来,情况好像有些出乎意料。
“唉!极情之道原来如此,可惜太晚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背后的敌军已经将自己的退路全部封住,就算自己能够应付一下这位实力远超自己的敌军统领,剩下的体力也不足以支撑破开敌阵。
“既然如此,索性就看一下这极情之道的威力吧!”
置之死地后体内产生出的新力量全部灌输于枪身,之前隐现其中的龙鳞纹路也透露出骇人的血色。
微微颤抖的枪身不知道是因为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新力量,还是因为即将到达的战斗而兴奋不已,反正其主人此时已经精枯神枯到一个极限。
也只有杀死敌人这个念头,让早就该坍塌的枯槁血肉依旧矗立在原地。
透露着精光的双目此时也干瘪了下去,不过依旧不大代价的望着自己的目标。
之前还想见识一下这个人族小辈的手段,现在看着他手中愈来愈躁动的武器,心中升起了些许的危机。
“带着我的血肉、魂魄以及一切,去吧!”
枪身轻轻一震,旁边早已干枯的血肉化为齑粉,随后化作一道血光朝着目标冲去。
“御土”
极其简单的字眼,配合上血脉中的规则传承,浑黄的力量在异族统领身前凝结,看似稀薄却可担下翻江倒海之力。
见机不妙的一众异族早就退离开,为了尊严统领自然没有先逃的打算,就要在一众手下之前 ,让他们看到人族和自己的差距。
规则之力作为寰宇运行的本源力量,应对后天修炼出的玄力功法有着天然的压制力。
本应轻松挡下的攻击,却只是被稍微阻挡一下后便轻轻穿透,直奔异族统领胸前而去。
似早有察觉,异族统领并没有托大,直接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抵到胸口的枪身,只差分毫枪尖便可刺入体内。
僵持片刻后,龙纹长枪直接爆裂开,冲击力也将异族统领击飞了出去。
站定之后,看着身前无数的划痕,以及其中残留的特殊力量,异族统领的面部扭曲了起来,随后又舒展开。
“虽然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可终究是死了个干净。”
随后头也不回的飞离了此处,远远的传来一声撤军的命令!
右手离开枪身,秦潮再度从武道意境中醒转了过来。
答案找到了,人族在没有拓脉境之前的修炼过程中是如何应付拥有规则之力的敌人。
极情之道!
类似于意念与肉身极度契合时产生的力量,这倒是和神魂的产生有着相似之处,不过这类极情的方法不像正路子。
如果说拓脉境之后的塑魂境是肉身强悍到一定程度后自然而然发生的蜕变,极情更像是剑走偏锋出现的特殊力量。
虽然二者没有高下之分,可是极情之道不具有普适性。
并不是每个人经历过生死磨练都会心境提升,也可能会崩溃。
不过以武道意境中展现出的人族状况,以这种方式提升实力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是这种极情之道越到后期越难控制,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这些还都是次要,重点是秦潮身上有东西和这极情之道的攻击方式有些类似。
右手食指中指上一道透明的气剑探出,看着空气中扭曲的光影,秦潮好奇的打量着。
气剑的威力和效果自然不用多说,穿透一切的特性到现在还没碰见过敌手,只是能否伤及神魂却不可而知,毕竟上次干掉那名塑魂境的兽族高手,还是借辰的手。
比划了两下,秦潮还是没敢在自己身上试,估计有些相似之处也不会完全相同,毕竟自己可没有踏上极情之道。
不过之前的武道意境中,那位人族统领的话倒是引起了秦潮的注意。
“魄力,在通俗的认识中形容决断,不过这只是俗语。可在中医正统的理论中魂神意魄志分属不同的脏器,而魄却是肺之所藏,结合肺属金,这无坚不摧倒也不错。
只是能够伤及神魂甚至破开规则之力,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秦潮自知现在的情况,神魂不显,识海之中烙印下的规则符文极其浅薄,就算有系统的帮助领悟极深,可见识过太玄观那本源符文的精妙,那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差距。
东西很好,可是碗太小。
想想之前宇宙联盟只是稍稍坚持了一下,便将自己碑文界的名额给放弃也实属正常,毕竟换一个塑魂境来此的收获可比自己大上不少。
魂狱霸体诀带给自己的实力增长虽然不逊于规则之力的强悍,可终究被资源限制,而自己现在面对的敌人其实力,在进入这碑文界后又拔升了几个台阶。
现在外面估计还有不少人在找自己。
五脉的塑魂境若是没有掌握太高深的规则之力,自己还能应付。可是这碑文界六脉天赋的神兽后裔,恐怕就有些棘手了。
没交过手,不知道!
摇了摇头,将杂念驱离脑海,秦潮继续回忆着这柄长枪主人最后的情形。
以极情之道开启魂魄之力,这些记载中的人族可以,没理由自己不可以,能够此激发神魂倒也不是不可能。
就在秦潮思索接下来的修行之路时,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正在趴在山体上手脚并用,连带着下巴一起发力,努力的向山顶最后的距离前进。
“好累,已经没有力气了!”已经能够看得到顶峰的方奉手脚连同手臂血痕累累,其中的血液已经干涸,掌根处已经看得到白骨。
长时间在地上摩擦的下巴也磨损严重,甚至可见深处筋膜。
已经灯尽油枯的双目失身的盯着顶峰,满是绝望。
“好近,好近,可是看不到了!”
心里默念着方奉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丝缝隙,好像看到了模糊的黑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