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记得自己上次跑这么快是带着小莲逃命,此时的他不是第一次杀人,虽然他的对手比上次强了很多,可是这一切在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不同。yousiwenxue
随着距离的逼近,对面的汉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虽然还未交手,就已经感觉自己处于劣势,只感觉周身的空气好像都在帮助对方,紧紧地束缚着自己的喉咙。
“杀——”
用出最后的力气吼出一声,早已度过蜕变期的汉子这一声响彻全场,百余米外久经沙场的马匹都被惊得后退了几步,在它们主人的安抚下才稳住阵型。
这一声绝望的怒吼并没有改变战局的结果。
越来越快的身影终究是超出了对方的反应速度,七尺的汉子双手持刀只是还没来得挥动,阿牛持刀从其身边掠过。
借着惯性汉子又往前冲出了十余米,手中那九环大刀在停下的一瞬间刀背上的一枚铜环崩碎,随即整个刀身拦腰折断。
满脸苦涩的汉子喃喃自语道。
“好快,可惜还没来得及发力啊!”
随后视野翻飞,只见一个喷着血的腔子立在地上正在软软倒下。
这衣服好熟悉……最后一个念头闪过。
东洛国一方的将领看到己方不知从哪找来的一员猛将刚刚还意气风发的连斩三人,还将对面骂的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此时已经成了刀下之鬼。
只是此时的阿牛在挥出那所有人都没看清的一刀后毫无所觉的继续向前走去。
好熟悉,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
再次抬起眼的时候发现已经来到敌方的阵前。
十步以外,众多披甲卫士正将一名中年将领牢牢护在中间,生怕自己有什么异动。
同时阵中无数弓弦已经崩到极限,闪着寒光的锋锐对准了他。
手中刀垂下,所有人都看到一滴新鲜的血液从刀身滑落到开刃处,顺滑的流向刀尖然后滴下。
看到这一幕,几名将领心中也不由得抽了一下。
这种压迫力真是前所未见。
只见那手持利刃,一身布衣的凶人摇摇头倒提着武器扭头便走了。
看到此幕,其中一将领心中一动,刚想下命令就被最中间的那名中年人制止了。
文波本想着等这个刚被自己发现的高手回来就发动攻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刚刚己方的战意被打击的七零八落,可是现在局势已经完全反转,正是进攻的好时候。
可惜,还没等那个慢吞吞的阿牛走过一半的距离,东洛国的阵地中便响起了鸣金的响声。
看着对方有条不紊的撤退,都丘国一方不少将领心急的想要立刻出击,毕竟刚刚三个同袍被杀,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可惜被文波拦下。
这位掌管了都丘国数十年军务的老者并不在乎眼前这一次的胜利。这么多年,对外的作战中赢多输少,只要自己的实力还在,有没有这一次大胜都无所谓。
虽然按照那位贵人的说法自己现在的寿元还没过半,可总是要未雨绸缪,没人嫌自己活得长。
未曾得见想要追求也无从谈起,可是今日得见天人之姿,再放过就万万没有道理了。
双方十几万人的阵仗,前几个月中大大小小的遭遇战无数,东洛国虽然一直处于劣势可是终究守住了边界,本以为还要打上一阵,没想到的是第二日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拔营回朝。
至于边陲留下的无数疮痍已经无人关心了。
不,还有一个人担心。
无所事事的小莲坐在华丽的马车中百无聊赖的透过鲜艳柔软的窗帘看着远方的风景,只是周围那些护卫手中高耸的枪尖老是会遮挡她的视线。
像之前的日子里这些用于制作窗帘的好料子,自己在村子里都没见过,也就是去了荆杞县走过那些富户的身边才能见到这么鲜活的颜色,都快赶得上山里初春时候的花了。
摇了摇头,阿莲扒开车帷把头探出去。
“阿牛,你说这都不打仗了,咱们是不是该回村子看看我家那十几亩地了,那可是爷爷好不容易留下来的,你还在那里干了好几天呐!”
自从阿牛从战场回来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种害怕也夹杂着几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