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辈子我们都是为了别人活着,后半辈子我们也该为家人活一回了,关于老娘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一切有我操持,别的不敢说,最起码若干年后要让老人家落叶归根,和爹葬在一起。”叶晨说道。
“不能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做吗?”谭忠恕好奇的问道。
“这件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到时候听喝就完了,你就算有啥想法也给我憋回去,天大地大,不如老娘最大。”叶晨斩钉截铁的说道。
谭忠恕一摆手打断了叶晨接下来的说话意图,只听他开口说道:
“国军现在在东北的战局败相显露,咱们帮国军采购的那些药品,这群酒囊饭袋还没来得及用就都被红党缴获了。”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可以帮国军采购药材,难不成还要帮他们去打仗不成,那还要这群领着饷的干什么?咱们又不是保姆!”叶晨满不在乎的说道。
谭忠恕深深地看了眼叶晨,然后接着说道:
“新杰啊,你对眼下的战局怎么看?”
“东北一旦失守,国党也只剩下退守湾湾一条道路,你没看到金陵城的那些高参都已经制订了撤湾计划了吗?留给国党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其实这样也好,我早就厌倦了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行径,这简直就是国人的耻辱,说出去要被外人笑话的。”叶晨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他想试试谭忠恕最后的态度,这关系到很多后面的计划。
此时的谭忠恕也是一脸的尴尬,他一直以职业军人自居,看到自己信仰的主义沦落到现在这般模样,他这种人心里的心痛要比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甚之。尤其是看到上面的那些人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倾轧在战场上流过血的人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的凉了下来,再没了当初的热血。
“咱们不谈政治,你小子也别那么愤世嫉俗,这些话跟我说说就好,跟外人这么说你就要倒大霉。”谭忠恕语重心长的劝道。
听到谭忠恕这么一说,叶晨的心里有了底,最起码谭忠恕的态度较之以往有了缓和,这时就听谭忠恕说道:
“今天找你来呢,还有件事儿,有个脏活必须得你去干。”
“多脏?”
“很脏,非常脏。我呢,接手了二十六个政犯,他们全都是红党,这种人呢大多经历了劝降,逼供,不为所动,简直就是难啃的硬骨头。”谭忠恕说着递给了叶晨一个文件袋。
“都是从哪转过来的?”叶晨翻看着这些人的档案,开口问道。
“全国各地的情报部门转过来的,现在已经到了九曲桥监狱,上头的意思呢,是让咱们处理,没办法,我只有接下来了!”谭忠恕说道。
“上头什么意思?想怎么处理?”叶晨接着问道。
“现在的局势你是知道的,东北不保,接下来就是华东华北,那么这批人呢又没有利用价值,所以……”谭忠恕面露为难的说道。
“说清楚点儿,所以什么?你知道的,我耳朵不大好使。”叶晨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谭忠恕。
“全部处死。”谭忠恕最后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呵,老谭,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总说我是你的兄弟,你就是这么对待兄弟的?这种事情做出来是要遭天谴的,这是二十六条活生生的人命,他们不是侵略者,几年前我们甚至于还和这些人在一起抵御外敌。
你是成了家,有了妻儿,所以你下不去手,让我来干,还特么必须我来干,我要是真的干了这么灭绝人性的事儿,不说断子绝孙,也好不到哪去,我能问一下吗?你是咋想的?”叶晨用轻佻的语气和谭忠恕说道,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敬意。
谭忠恕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位兄弟这么出离愤怒的模样,说实话,他的心里有些震惊,也有些欣慰,这不是个冷血的人,他的血还是热的,但是谭忠恕对于他的立场却开始有些怀疑了。
“你想问我是不是跟这群人一样,都是红党?这和我是不是红党没关系,换了个人,哪怕他还是个华夏人,他都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我见过这么没人性的,只有那群东瀛鬼子。今晚我回家见老娘,你说我要是问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并且告知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她会不会把藤条打折?”叶晨语气平缓的说着压抑着怒火的话语。
谭忠恕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混蛋,整个八局敢给自己甩脸子的也就只有他了,看着叶晨一副你看着办,再逼我我就告诉老娘的模样,谭忠恕真是恨到牙根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