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试了几次,都没有取下来!
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睡了。
但睡得并不安稳,还做梦。
梦中生离死别和期盼、哀伤、暴怒、渴望仿佛来自久远的灵魂深处,缠绵悱恻又势在必得、回天无术又绝望挣扎。
总之,痛苦。
昌盛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张文乐和王岩在客厅看电视,吃饭,点的外卖。
洗漱了,去厨房看了眼,真是空得可以。
这个地方比之前的家还简单,可以说是清水房,客厅沙发座椅都很简单,门口摆满了头盔和鞋盒,应该也不是长住之地。
外面风雪交加,应该很冷。
昌盛紧了紧披风领口,将兜帽戴上,一百多年了,该早点回去!
“岩哥、乐哥,我走了。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发信息。还有,他体质比较弱,要是病了,用的药副作用大不大敢用的话,给我打电话,我来治。”
“好的。”张文乐、王岩将昌盛送到门口,“你注意安全吧,别被人骗了!”
有超能力的人被骗了,杀伤力更大。
况且,她看着就像是容易被骗的人!
昌盛无语。童颜,不代表智商低啊!
好冷,风雪交加的天气,应该缩在屋子里,烤火喝酒吃东西的。出门,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张文乐两人看着昌盛打着油纸伞从小道上越走越远,风雪丝毫没有阻止她的脚步。
“哎,你说她究竟是什么人啊?”
张文乐想了想道,“我感觉她贵不可言。比电视里、影城那些演员演的皇后、公主甚至女帝都要高贵、从容。但又很随意,随意到就像是邻家小姑娘,会让你忽略掉她的高贵、从容……”
王岩看着张文乐,“会不会是a城红三代或者官二代?”
“说不准。她身上的古典美,和现代又有种隔阂的感觉……”
王渊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到次卧看了看,张文乐两人躺床上睡得正香,沈昌盛不见踪影。
“人呢?”
张文乐听到声音醒了,揉了揉眼睛,“谁?那个小姑娘?她走了。”
王岩也醒了,“嗯,她上午就走了,午饭都没有吃。”
王渊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没有下雪了,下的是雨夹雪,这么冷的天,她一个人能到哪去?到房间拿了手机打电话,“嘟……嘟……”心内莫名的有点焦躁。
金山陵园,一块块墓碑耸立在皑皑白雪中,看不到路,也看不到墓碑上的字,都被积雪覆盖了。
昌盛深一脚浅一脚地缓缓走来,精神力扫过数千平方米内的每一块墓碑,找着沈其昌的名字。
以前爷爷说过,若是他有一天老去,他会葬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植物研究院。
那里,奶奶经常去散步。
找到了。
扫出一条通往爷爷墓碑的路,一步步拾级而上,看着沈其昌三个字,昌盛眼泪流了下来。
一百多年前,儿时的记忆,再次涌现脑海。
“丫丫,快来,看爷爷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丫丫,这台钢琴可是爷爷提前预定了的,要不是爷爷下手快,就被你爸买来做你的生日礼物了……”
“丫丫,做学术容不得马虎大意,要细心……”
“丫丫……”
细细想来,两百多年的人生中,在地球的那二十四年,仿佛就是童话,没有杀戮,没有奸诡,没有恶劣的阴谋,也基本没有能突破到她面前让她直面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