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乘映说这话的时候,那医生看了看她,放下手中的病例之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凳子不好坐,摇摇晃晃地不稳,容易摔倒,宫乘映十分不喜欢。
看着医生放下病历本之后,满脸的沉重感,许久之后才双手紧握,对着宫乘映说道:“我们还没有遇到享受过这笔补贴的困难职工。”
宫乘映看着医生的眼睛,说道:“你知道工厂有设置这笔补助吗?”
医生话说的虽然支支吾吾、不知所云,但是宫乘映听懂了:他知道但是没有见过。
医生还在解释:“我们医院恪尽职守,从来都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对贪污腐败是十分不屑的……”
既然一时之间找不到新的线索,索性先把小女孩谭安安的事先处理好。
之前的资料显示,西部工厂医院的建设用地原本是附近村落的居民用地,当时为了征地,也闹过许多事端。
所以西部工厂吸纳了大量的被征地农民就业,这些人平时的生活也很简单,除了上下班之外,就再无其他事情了。
谭湘就是小女孩的母亲原本也是附近村民家的孩子,由于嫁出去比较早,没有享受到华盛工厂征地的赔偿,后来还是托了关系才能进到西部工厂打工。
西部工厂对谭湘还算不错,每次她女儿谭安安犯病,都给她治疗。
医药费不够,就给她先赊账,再从下个月的工资里扣。
西部工厂的领导层里的个别领导对谭湘也有不满,可她是个勤奋安分的,万事都忍着不辞工,就是为了她的女儿熬着。
宫乘映的日子一直也比较清贫,对底层工人的艰难生活体之甚深,对谭湘不由自主地同情起来。
也正是如此,宫乘映对谭湘母女的特别关心没有引起医生们的特别注意。
一条短信让宫乘映的思绪回归现实,原来是大姐的信息:我和你二姐陪着你三姐出来玩了,你的事情我们听说了,好好加油干!等我们回去再去找你。
谭安安住院的日子里,宫乘映几乎天天的过来看她。
一来二去的,她和谭湘倒成了朋友。
因为宫乘映对谭安安的帮助,谭湘对宫乘映一直有一份感激之情,加上她对宫乘映的空降背后原因并不了解,所以每天宫乘映问东问西,谭湘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谭湘把自己知道的、感受到的和宫乘映都说了,虽然她觉得只是在和宫乘映简单的聊天。
和谭湘接触的这段时间,也询问过关于西部工厂女尸李小芬、于甜甜的一些事,可让她想不到的是,她一个整日打工和陪女儿看病的人,居然真听说过一些风声。
“李小芬没少和有权有势的男人勾搭在一起,平日里厂里的人背地里说她想她的不少,现在死了,竟有些人说起阴谋论来了。”
“他们说的也没错呀!她和那么多男人有纠葛,若是惹怒了某个人,死于情杀也不一定。”
宫乘映虽然社会经历少,但是也没有少听说过这样的事。
“人家跟她就是为了玩一乐,谁会因为杀她而让自己陷入命案中。”
谭湘说的有道理,她是彻底没有什么思路,只能听谭湘说说八卦,反正她又不是急着要破案的警察。
她就是来于集的“傀儡”,总问东问西的还增加事情暴露的机率。
“若说真有人为情而杀她,还真有一个人可能会做。”
宫乘映一惊:“谁?”
“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宫乘映不相信,“她的哥哥很爱她的……”
“正是这份爱,让他无法接受李小芬到处……”谭湘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的哥哥……不是她的亲生哥哥!”
“而且,李小芬死前一晚,有人看见他们争吵过。”
宫乘映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了,如此看来,他对她的爱未必纯净,那他就有杀人动机。
“那个人是谁呀?”
“张大德。”
张大德传小道消息的嘴皮子,宫乘映是知道的,不过有时候白的也能被他说成黑的,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的,准确率不高。
“没有证据,可不敢乱说。”宫乘映试着引导谭湘继续说下去。
她却话锋一转:“那不是。大家也只是私下讨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