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个人逛。最后,我跟她进入地下一层。
这里是个大平层,视野很开阔,摆放着几十辆车,很多是叫不上名字的老爷车,还有不少超级跑车。
我试了一辆跑车,感觉像驾驶游戏里的战斗机。
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了中午。
我们进入一家不起眼的餐厅,被一位身穿正装的西方女人引入一个单间,
房间的落地窗很大,脚下就是伦敦眼。
菜品很稀奇,我只认出了鱼子酱。陆鸥很乐意介绍:
“这个像海鲜的,是狗爪螺;这个是处女切的风干鲑鱼;鱼子酱是白鳇鱼的。这个蘑菇本地产的,我也记不清什么名字,反正不太常见。”
一个西方女侍者身穿纯白色的衬衫,打着黑色领结,扎着金色的马尾辫,干净得一尘不染,漂亮得像出水芙蓉,让我想起指环王里的精灵公主。
她把暗红色的酒液专业地倒在高脚杯里。
“酒呢?”我问。
“普通的法国年份酒。”陆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鱼子酱的味道很怪,完全不适合中国人的口味。
“你经常来这吗?”我问她。
“经常来。有时候,我会点一桌子饭,却一口也吃不下。”
“厨师会很伤心。”
陆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哀伤,这倒是头一次见到。
“我也很伤心。我一直在找我爱的人,也爱我的人,却一无所获。”
“你是怎么找的?”
“我出入普通的场合,也学会了撒谎。”
“撒什么谎呢?”我感到很好奇。
“我有个小房子,薪水只有八九万,把自己变成了普通人。”
“你这个普通人不简单,一个月的工资抵得上真正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陆鸥笑了笑,说:
“我想变成普通人,你没想到吧?为了找一份普通的爱情,我被现实击打得粉碎。稳固的爱情,钱是基础,这话没错,但不能让钱处于支配性地位,否则长久不了。”
“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不能解决的话,会让女人遍体鳞伤。”
我直视她的眼睛,问道:“你受过伤啊?”
“辛晖,我不打算向你隐瞒。”陆鸥抬起头,高傲地看着我,但我看出了高傲下的虚弱,“我结过婚。”
我没说话。
她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亲吻,说:
“辛晖,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喜欢上了你。你在演奏那首曲子的时候,我就把你认定为了真命天子。”
“ii mostro,”我苦笑,“这首曲子不能乱弹,会让人疯魔的。”
“你就是让我疯魔的人。”陆鸥一边说,一边咬我的耳垂。
“你会支持我的事业吗?”我问她,“你会不会把我锁起来?”
“我不会把你放到静音舱里的。”陆鸥回答。
我吓唬她:
“陆鸥,我会好好对你。不过,你别突破我的下限,否则我会把你关进去,让你再也出不来。”
“那更好了。”陆鸥笑着说,“你也得进来,这样,咱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你是怎么说的来着,你爱得想杀我?”
我脸上泛起了笑容。
“我爱得想杀你……”我亲吻她的额头,“我有很多阴影需要面对。”
“我们一起面对。”
“我们真要继续吗?”
“我们继续。辛晖,我的老公,咱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