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回到家。男友出现在客厅里,身后是两个大行李箱,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我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情绪在体内翻涌。
我的脑海里多次浮现出他搬家的场景,自认为有了心理准备。
当真正发生时,我的心情还是像罐子一样坠地,“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我感觉骨头被人抽走了,双腿软得像水。
“卓洋,你真要离开我?”我嘶哑着问。
男友坐在了沙发上,强行挂上一抹微笑,然后答道:“晓蓝,咱们要好好谈谈。”
我冲他喊:“你要离开我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卓洋抬起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晓蓝,我感激你的陪伴——”
“——别说这些废话。”我打断了他,眼泪无声地滴落,“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离开我?”
“没这个必要吧。”他的脸上露出惯有的自信。
“有这个必要。”我放下小包,蹬掉鞋子。我搬来小圆凳,坐在卓洋的身前。
“男人做事,要有头有尾!”
男友看了我好一会,然后马马虎虎地回答:
“男人要以事业为重,我抽不出时间来维护咱们俩的关系。”
这是一个弥天大谎。
卓洋不知道我在跟踪他,不知道我在他的手机上安装了监控软件,不知道我在跟踪童欣,更不知道我早跟童欣交上了手。
我男友偶尔精明无比,但绝大部分时候是一个粗线条的蠢货!
“我阻挡你的事业了吗?”我伶牙俐齿地发问。
男友只能这样回答:“没有。我是说自己精力不够,怕耽误了你。”
“你已经耽误我了!”我咬着牙说,“你把我玩得差不多了,没新鲜感了,然后想一走了之?”
“听着,这是双向选择。”男友厚着脸皮说,“你不能逼一个成年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成年人?”我喝道,“你的所作所为是成年人的样子吗?”
“是。所以我做出了成熟的选择。”男友寡廉鲜耻地说,“晓蓝,分开对咱们俩有好处。我暗示你很多次了,你早该明白了。”
他的口气听上去很坚决,我服软了。
我坐在他的身边,满怀期望地问:“卓洋,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男友往另外一侧移动,仿佛在努力摆脱嗡嗡叫的苍蝇。
他回答:“没有。我刚才说了,我是为了事业。我太忙了,没时间搞这些东西。”
男友撒的谎太让人尴尬了。我摇着头说:
“卓洋,只要你回心转意,我会忘记一切不快。无论你原来做了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相信你,也原谅你。”
卓洋跟张一楠一模一样:死活不承认。
“没有的事。”卓洋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好像这样做就能把谎言变成事实。
停顿片刻后,卓洋大言不惭地说: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给你十万块钱。”
这句话更让我心碎。我奉若珍宝的爱情被金钱可耻地玷污了。
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哭问道:
“我要的不是钱,是你……你怎么不明白呢?你怎么不明白我的心呢?卓洋,我一心扑在你的身上。我们很合拍,我还能帮到你……你父母也同意……”
卓洋冷酷地说:“他们知道个什么?我们必须分手,必须做个了断。”
我的五官扭成了一团,五脏揉成了一坨。
我说:“你这是要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