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信托的钱是公司出的。我们家族的财产都挂在了我爸的名下,就是我每个月一百万的零花钱,也经常被他克扣。”
关天问道:“受益人会不会是第三者呢?”
张一木耸耸肩,坐回舒适的椅子里。
“鬼才知道。我爸已经知道了这事,正想着如何补救呢。”他爽朗地笑道,“依我看,钱是追不回来了!”
童欣曾经说过,为男人伤心不值得,只有钱和孩子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信托难道跟这个有关?
我转向关天,告诉他:“我猜受益人很可能是第三者。”
关天同意:
“有这种可能。张一楠不能跟童欣离婚,便用这种办法来补偿第三者,让第三者有个保障,也能堵上她的嘴。”
张一木轻蔑地说:
“偷偷摸摸地胡搞,这点我特看不上。所以我说嘛,男人不要结婚,天天耍,多好。”
这位公子歌放浪的态度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我说:
“张总,你嫂子杀了你哥,自己疯了,你爸还病了。这个女人等于摧毁了你们的家,我还以为你要为你哥鸣不平呢?”
张一木气恼地回答:“这话说得太离谱了。谁家里没点事?再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无权过问。”
我不甘心,正要反击时,关天打断了我们:“张总,出于办案的需要,还请告知信托受益人的姓名。”
张一木同意了,给了我们一份信托文件的复印件。
关天站起来,对张一木说:“感谢张总的配合。如果有问题,我们会联系你。”
“不用谢。”张一木轻飘飘地把我们送到门外,关上了门。
中午了,我们在鸿通公司的附近找到一家小餐馆。
我点了一份小面,静静地吃着。
关天吃饭很快,几口便唏哩呼噜地吞下了一大碗面,然后用闪亮的眼睛注视我。
我笑了:“关警官,你怎么用审罪犯的目光看我?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关天呵呵笑道:“你们女人吃饭就是优雅,一小口一小口的。”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男友。
“是你们太粗鲁了,”我告诉他,“不明白我们的心思。”
“我们男人离不开你们女人,也受不了你们女人。”关天笑道。
我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受不了我们?”
“无论你们是开心还是难过,都会大吵大闹。说句不该说的话——”
我知道他的下面没好话,便打断了他:“——那就别说。”
关天不为所动,还是说了出来:
“你们聒噪起来,像猴子骑自行车一样兴奋。我们哄你们,就像哄猴子。”
我放下筷子,严肃地警告满面笑容的关天:
“关警官,你有这种想法很危险。如果尊夫人听到了,一定大发雷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过搓衣板是轻的。童欣就是明证。”
关天笑得更大声了:“张医生,话说回来,你对张一木感觉怎么样?他的话能信吗?”
“张一木同情嫂子,倒是对哥哥的死不以为意。”我喝了一口水。
关天附和:“是有点奇怪。他们哥俩的关系看上去很一般。”
我心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在前几次诊疗中,童欣一直扬言报复,也肯定采取措施了,可惜没能说出来。
到底是什么措施呢?
我联想起自己的经历,想起了那句话:只有一报还一报,才能平复情绪,才能走出来。
童欣不会是和小叔子好上了吧?
“你觉得张一木和童欣之间会发生特殊的关系吗?”
问完后,我对这个想法感到了一些羞愧。
“联合嫂子作案,掌控公司,然后获得家族的遗产?”刑警关天皱着眉头说,“我只能说,有这种可能性。”
我问道:“对了,八月九号案发那天,张一木在重州吗?”
“还别说,他还真在。”关天回答,“一年里,这小子只在家待个七八天。案发当天,他正好在重州待着呢。”
我马上问道:“你查看了童欣小区的监控,说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影,会不会是他呢?”
关天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不好判断。咱们还是把精力放在这张纸上吧。”关天抖了抖手里的信托文件,“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说不定能帮助我们引出第三者。”
2600万巨款的受益人是不是童欣口中的小三呢?
童欣是个疯子,她说的话能信吗?
这一切是不是她的幻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