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的人?我差点说出秦峰的名字。
三个心跳后,我瞬间锁定了两人:一个是秦峰,他想报复我;另外一个是胜男,她嫉妒我。会是谁呢?
或者是睿睿喜欢玩火柴,结果造成了这桩事故?
我的脑袋乱成一团。该死的头痛又开始了!像榔头一样敲打太阳穴。
谷姐在我身旁替我说话:“妹妹深居简出的,能得罪谁呢?”
“最近也是深居简出吗?”关天略带怀疑地问。
我睁开眼睛,嗫嚅着回答:“为了采风,我偶尔出去一趟。”
“去哪了?”关警官问。
“这跟纵火案有关吗?”我抬起头,“关警官,我可是受害者!”
关警官的脸上升起一个艰难的笑容。“对,你是受害者。巧合的是,前天晚上,化工区也发生了一场大火。”
谷姐说:“我们都看到新闻视频了,好大一场火!”
关警官补充:“峰江实业公司的油罐车着了火,厂房烧掉了一半,我西区的同事们正在调查。大概看了看,说也是纵火。”
说完,关警官便把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心里大惊,差点大惊失色。这时怀里的睿睿动了动,给了我力量。
睿睿拯救了我。我竭力表现得正常,语气平静地问:“这跟我有关系吗?”
关警官再次挤出一个笑容,回答:“没有。”
我问:“关警官,我和儿子都没事。紫馨小姑娘丢了,我建议你把精力放在她的身上。”
“当然。”关警官合上记事本,环视四周,“你有地方住吗?”
“我不会离开我家。”这是我的回答。
关警官望向破损的窗户,对我建议:“可以住几天宾馆,修好后,再回来住。”
“不,我和儿子绝不离家,我老公也快回来了。”我告诉他。
关警官微微低头。“当然。”
谷姐说:“关警官别担心。我老公马上过来帮忙,我们一起收拾一下,能挺过去。”
关警官对谷姐笑了笑,起身离开了我们。
雪还在下。没了双层窗户的遮挡,雪花争相涌入室内,家和外面融为了一体。
关天走后,谷姐老公和幼儿园的韩老师都来了。
他们一起帮我收拾。
谷姐老公话不多,但很能干。他买来了毛毡,先封上了窗户,然后脱去外套,开始了忙活。
很快,地面被清理干净,破损的家具也被抬走了。
看到一件件旧日的物件被清走,看到房子里空落落的,我像被斩断了胳膊,痛苦得难以言说,更不知道如何对老公交代。
到了晚上八点多,谷姐、谷姐老公和韩老师才离开了我。
关心我的朋友们离开后,我给睿睿做了晚餐,然后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看着他陷入沉睡。
我望向这张稚嫩的脸庞,在心里问道:是儿子放的火吗?
疑惑在心中扩散。我进入工作室,展开画架,铺上画纸,画上了儿子的肖像。之后,我又把秦峰和胜男画在了儿子的两侧。
深夜捉奸、抹上毒物的烟草、燃烧的油罐车——惊险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头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我告诉自己:
很明显啊!你为了拿回自己的画,便跟随胜男报复谋害她家人的仇人。你们俩先捉奸在床,然后点燃了秦峰的油罐车。秦峰为了报复,便点了你的家,还差点伤到了睿睿。
但是,在心底最深处,一丝疑惑渐渐浮现:关天说,纵火者用的是家里的火柴。
纵火者是不是睿睿呢?睿睿为什么这么做呢?
一开始思索,我的脑袋就疼了。
等疼痛稍微减缓后,我拨通了老公的电话。
我告诉他家里着火了,老公听完我的哭诉后,却说:“你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她干的?”
老公没想着安慰我,却指责我的朋友。说实话,我非常失望。
“关警官正在查找纵火人。”我激动地说,“警察都不知道是谁干的,你瞎猜个什么?!”
“不用说了。”老公以肯定的语气说,“肯定是你朋友干的!你都告诉她什么了?是不是把家里的情况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