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打了电话给儿子的老师,约好了接儿子的时间。
醒来后,我却发现手机上没有通话记录。
有时,我尖叫着醒来;有时,我浑身大汗地惊醒。
但是,每次老公都陪伴在我身边。
你累了,应该多休息,老公每次都会这样说。
我能做的,是投到他的怀抱中,然后哽咽着说:“老公,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画。”
“画这么重要吗?”老公说话从来都是和声细语的。
“重要,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回答。
我询问刑警关天,他的手机都被我打爆了,但没有任何进展。
偏头痛越来越严重了,像是有一只恶兽在我耳边咆哮。
在老公的鼓励下,我去看了医生。
心脑科的医生拿着我的片子观察。短短几秒钟后,他得出结论:“一切正常。”
“我脑子疼。”
“可能是心理压力过大。”他一边说,一边写下几个潦草的字。
“能不能给我开一些药?”我问,“别让我做恶梦了。”
“没病吃什么药呢?”医生反问。
回到家后,我用作画来缓解头痛。我很清楚,只有绘画才能拯救我。
我的家是我的巢穴,而绘画则是我的求生本能。
绘画不仅给我提供了金钱,还提供了慰藉。
家里的一间寝室被我改造成了工作室,里面放着成套的作画工具。
我准备好了一整箱的柳木木炭,这种质地的木炭更加松软,且容易擦拭。
转笔刀、壁纸刀也是新买的,颜料我选的是伦勃朗的,这种颜料的颜色更正。
我还花了大价钱,买了一整套新的画笔。这样,在做细节刻画时,我也不会感到手指笨拙。
我把稀释剂、媒介剂和颜料混在一起,在调色盘中调好了颜色。
扇形笔饱饮颜料,一股清香的橘皮味飘入我的鼻孔,
我长吸一口气,手却开始颤抖。三个心跳后,颤抖蔓延到全身,以及头部。
画笔从我的手中跌落,染红了地板,看上去像一个硕大的伤口。
“哐、哐、哐”,我的脑子像铜锣一样敲打。
我捂着头,哼叫不止。
我需要我的画!
我需要我的画!!
我需要我的画!!!
没有画,我每分钟都在迈向我的坟墓,迈向我的终点。
这时,门铃响了。
我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哆嗦着打开门。
这时,我看到了胜男。
胜男望入我的眼睛,说:“你的画在我的手中。”
“还给我!”我冲她吼。
“想要拿回去,你必须为我画四张画。”
就这样,我认识了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