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姜懿留在了秦府,因为她要看秦延州审讯。
秦府内专门有个地下的牢房。
原本之前从未去过,她不太喜欢那种地方,觉得晦气腌臜无比。
不过,姜懿不是原主,她对古代的监牢还挺好奇的,再加上又是涉及自身的安危,当然是要去的。
这地牢不大,放在后世来形容的话,也就是一百个平方。
分为一个审讯室,三个小一点的单独牢房。
墙上嵌着小型的油灯,桌案上也有灯,数量不少,倒也算将一切照耀的清晰,并没有姜懿所想象中的幽暗。
这地牢原本就是秦家临时的,之前大都用来关押半夜偷袭的刺客之类的,像酒楼掌柜一行人这样的,还是头一次。
其实按照规矩来说,毕竟此事发生在津州,酒楼也在那边,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本地审讯。
这不是秦延州原本就是挤了时间去津州的,朝堂这边最近波云诡谲,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那边,便索性将一干人等全部带来。
秦延州也没有把人送到大理寺,那是徐首辅的势力范围,怎能保证没有人做手脚呢?
最好的方法,还是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啊!
一众人犯,除了那位抚琴姑娘外全都是男的。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幕,姑娘自己一个房间,显得颇为宽敞。
掌柜等人则是可怜巴巴的挤在剩下的两个房间,以至于颇为拥挤,就连原本准备好的干草铺都不够用了,有人只能可怜巴巴的坐在角落里。
当秦延州和姜懿等人进来的时候,娄掌柜等人的目光就瞬间“刷刷刷”的投射过来。
这些犯人们有些尴尬,要知道他们原本是打算挟持姜懿,用来威胁秦延州的,哪里想到如今自己反倒是全军覆没了…
最后,还是秦延州打破了凝沉,他冷冽的目光扫视了那些人一眼,淡淡道:“谁在背后指使你们的,从实招来!”
谁吗?
没有的。
此时的娄掌柜,已经没了最开始把姜懿围困住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看起来颇为丧,整个人也像是老了好几岁似的。
“既然已经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吧!”
其余罪犯众人们在听到这话后,也都纷纷低下了头。
是啊!
还能怎么办!
或许天命如此吧!
秦延州的眸子越发凝沉,冷冷道:“東州于家,是你们吧?不招的话也无所谓,本阁记得于氏如今还剩下族人数百,你们倘若不想让那些人也跟着受牵连,便可继续沉默。”
娄掌柜等人!!
秦延州的这些话,简直就是致命毒药啊!
那些原本做好了随便杀剐的准备的人,此时,一个个都难以镇定,全都用格外惊恐的目光望着秦延州。
“这才多久,你,你怎么会……”
怎可能全查出来啊!
要知道,他们已经隐藏的非常好了,甚至不惜改头改名。
秦延州的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的讽刺:“只要本阁想做,便无难事!”
旁边的姜懿一头雾水,什么于家?
秦延州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家小女儿那双好奇的眼睛,如水晶般漂亮璀璨,眨巴眨巴着,颇为好玩儿。
秦延州的心,仿佛也跟着柔软起来,不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缓缓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