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一名老师,我的梦想实现了!”
微风轻轻地吹动着火苗,火光照在李茹的脸上,她目光坚定地望着这群孩子,又像是特意说给苏禾听的。
最后挑衅似地看着苏禾,大声说道:“该你了,孩子们也想听听你的梦想!”
苏禾起身,环顾一周,最后昂首挺胸声势铿锵道:“我的梦想是做一条咸鱼,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小孩们露出迷茫的眼神,会有人的梦想是当一条咸鱼吗?就连李茹都愣住了,都说人如果没有梦想,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而苏禾却说要当一条咸鱼。
苏禾看着孩子们,淡淡道:“总有一天梦想会照进现实,而想要这一天实现,你们得勇敢地踏出那一步,并且坚定地走下去…”
随后苏禾又看着李茹,说道:“生活呢,有时候阳光明媚,有时候呢,也会阴冷黑暗,但是无论我们经历过多少困难,想过多少次放弃,可还是坚持了下来,对吧?若是你想放弃,早就离开这里了,之所以留下来,不也是在等他吗?”
最后,苏禾坐在椅子上,拿起吉他,继续说道:“我已经有太久没有感受过生活了,忘了闻闻花香,听听鸟叫,走进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深吸了一口气,苏禾自嘲地笑了笑,跟一群小孩子说这些干什么,不过还是继续说道:“或许有一天,我能停下来做一条咸鱼,一条无忧无虑,简单快乐的咸鱼!”
轻轻拨动琴弦,苏禾笑道:“好了,我们来唱歌吧!你们谁主动站出来,最勇敢的有奖励哦!”
这里的孩子内向,一听到要站出来唱歌,都缩着脑袋不敢吭声,李茹直言道:“我唱歌不好听,学校里没有音乐课。”
“孩子们不能只学语文和数学的…”苏禾淡淡说了句,便看向孩子们,笑道:“那我来教你们唱歌好不好,我唱一句,你们唱一句,谁先学会,奖励二十块钱!”
一听到二十块钱,孩子们顿时来了勇气,一旁的李茹看见苏禾这样教育孩子,本想制止,又犹豫了。
苏禾说的没错,这样孩子不能只学语文数学,可这里离城太远,没有老师愿意来教书,要不是公安局的樊强警官帮忙,这个学校都不会被教育局认可。
“我先唱一遍,你们如果会可以跟着一起唱!”
苏禾抱着吉他,感受着微风抚摸着他的脸庞,摇曳多姿的火苗如同跳动的精灵,随着娓娓动听的前奏结束,他开始唱了起来: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情千缕 酒一杯 声声离笛催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问君此去几时还 来时莫徘徊
……”
孩子们奋力的鼓掌,李茹却把头扭向一旁,偷偷抹了抹眼泪,她舍不得这群孩子,如果她离开这里,这些孩子又会回到大山里,过上放羊的日子。
眼角的余光瞟了眼李茹,苏禾并没有说什么,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需要慢慢地开导她。
“好了,接下来我们一句一句的唱,我唱一句,你们唱一句,要大声地唱出来。”
“好!”孩子们都跃跃欲试。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
歌声在这个破旧的学校里响起,孩子们还并不明白歌词的含义,他们为了二十块钱的奖励大声地唱着,丝毫没有发现李茹那难舍难离的面容。
唱到最后,孩子们都困了,一个小女孩直接趴在李茹的怀里睡着了,苏禾把吉他送给了唱的最好的那个孩子,和李茹一起安排孩子们睡觉。
等一切都忙完的时候,苏禾也累了,看着李茹哭红的眼睛,笑道:“孩子们都很开心。”
李茹瞪了苏禾一眼,便往房间走去。
“对了,我听说城里有学校愿意接收这些孩子,免学费还有生活费补助,一直补助到大学毕业…你找个时间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吧!”
身后传来了苏禾讨厌的声音,李茹愣了一下,快步走进办公室,用力将门关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了起来。
“北斗哥啊,我也不是故意把你宝贝女儿弄哭的,实在是没招了啊!”
夜深人静,连狗都早早的睡了,苏禾坐在台阶上,喝着刚才没喝完的啤酒,听着办公室里抽泣的声音,露出了无奈的苦笑,还得是他苏禾啊!李北斗看人真准,换别人不一定有这么损的招。
喝完啤酒,苏禾来到旁边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李茹断断续续的哭声哭得他越来越内疚,于是心一横,起身就来到了李茹房间门口。
哐哐哐几下,然后说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哭哭哭,就知道哭,合着哭能解决问题吗?亏你还是一个老师…人生就是一场断舍离,这些孩子迟早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开这里,你能守着他们一辈子吗?”
“你还年轻,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爸让我来接你,就是想让你走出去…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你恨他,我理解,但是你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突然,房门拉开,李茹跑出来,推着苏禾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你走,这里不欢迎你!他想要解释,你让他自己来!”
苏禾正和李茹僵持着,一群孩子跑了出来,见李茹脸上梨花带雨的样子,顿时与苏禾划清了界限。
“坏人!”
一群孩子围着苏禾,用力将他往学校外面推,护在李茹的面前,苏禾突然感到一阵蛋疼,物理层面的。
“嘿,臭小子,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