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凯和陈娜娜不说话了，刑警大队准备将他们分开审讯。
秦岑和宋傲月往审讯室走去，秦岑说：“凶手把詹琳摆成下跪谢罪的姿势，是因为他们觉得詹琳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何凯夫妇认为詹琳不让詹又夏捐肾，害死了何成梁，他们之间也是陈娜娜更加强势，做为主导，而何凯完全服从于她，这些全部都和苏老师的侧写对得上。”宋傲月没有说话，这时，苏云叫住宋傲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宋傲月看着他，惊讶地问：“敲桌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苏云说：“我有一个猜测，希望宋队长可以帮我印证。”宋傲月看着他，点了点头。
宋傲月和秦岑走进审讯室，陈娜娜坐在对面，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隔音墙，宋傲月顺着她的视望去，墙上什么也没有，难道她想看的，是隔壁审讯室的何凯？
秦岑说：“陈小姐，陈小姐？”
陈娜娜肩膀一抖，转过头，低垂着眼帘，声音很轻：“警官，你们想问什么？”秦岑有些疑惑，她怎么跟在外面完全不一样了？
秦岑问：“13日晚上10:00～12:00，你和何凯在什么地方？有谁能为你们证明？”
陈娜娜低声说：“那天晚上，我们在总公司点货，就我们两个人……”
“叩叩！”两声敲桌子的声音响起，陈娜娜本能反应地站起身，表情有些激动，秦岑惊讶地看着她，宋傲月说：“陈小姐，是我敲的，请坐吧。”
陈娜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缓缓坐下，单向玻璃外，苏云一直观察着陈娜娜的反应，一切果然如同他猜测的那样……
审讯完毕，办公室里，程静婉说：“何凯说他们案发时间两个人在总公司点货。”
秦岑说：“陈娜娜的口供也是一样的。”
宋傲月看着苏云，说：“苏老师，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猜测了吧？”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苏云，苏云说：“我觉得，何凯和陈娜娜之间，陈娜娜不是主导者，何凯才是。”
“什么？”秦岑惊讶地说，“但是从头到尾，都是陈娜娜比较强势，何凯在她身边连话都插不上一句……”
苏云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每次陈娜娜情绪激动之前，何凯都会给她信号。”
“信号？”
“比如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或者是敲桌子。”
秦岑思索了一会儿，说：“对啊，刚才在审讯室，傲月敲了一下桌子，陈娜娜马上很激动地站起了身。”
苏云说：“我在程警官和陈娜娜的通话录音中，也听到了何凯敲桌子的声音，我想，何凯一直在精神控制陈娜娜，只要他一敲桌子，陈娜娜就会替他表达他的不满，而他可以一直维持斯文礼貌的好人形象。”
秦岑哼了一声，说：“这个何凯，还真够狡猾的，但是，苏老师，你之前做的侧写，两个凶手中主导的是女性，这么说来，何凯和陈娜娜不是凶手？”
宋傲月沉吟了半晌：“我们还是要去何凯的总店调取监控录像，确认他们的不在场证明。”
秦岑点了点头。
宋傲月和秦岑走出市局，宋傲月拉开车门，秦岑捂住眼睛，啧了一声，宋傲月说：“怎么了？”秦岑揉着眼睛，说：“眼睛进沙子了，啧，真痛。”
“别揉了，小心结膜炎。”宋傲月走过来，抬起手掀开秦岑的眼皮，说，“你别乱动，我看看。”
“宋队长。”一个声音响起，是苏云的声音，他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听上去很冰冷，宋傲月放开秦岑，转过头，秦岑掀着眼皮，手摸索着：“傲月？傲月你在哪儿呢？你快点儿啊我眼睛好痛……”
苏云走到宋傲月面前，说：“宋队长，你忘了你的警官证。”
宋傲月看着苏云手里的警官证，说：“苏老师，谢谢你，我最近总是健忘，得补充点维生素b12了。”
宋傲月接过警官证，秦岑的手伸了过来：“傲月，我的眼睛……”
苏云握住了秦岑的手腕，隐隐用力，秦岑感觉到了疼，他把头回正，闭着一只眼睛，说：“苏老师？你……”
苏云笑了起来，他把一瓶眼药水放到秦岑手里，说：“秦警官，试试这个吧。”
“秦警官？”秦岑一脸的莫名其妙，自己这是哪里得罪苏老师了，怎么称呼变得如此生疏了。
宋傲月看着滴眼药水的秦岑，说：“苏老师，你随身携带眼药水？”
苏云看着她，说：“你上次说眼睛干，我就买了带在身上，还没来得及给你呢。”
秦岑眨了眨眼睛，眼药水混着灰尘流了出来，他惊讶地看着两人，苏云笑着说：“不打扰你们查案了。”
苏云转身走了，宋傲月拉开车门，说：“上车。”
宋傲月开着车，秦岑看着手里的眼药水，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傲月，你……和苏老师在一起了吗？”
宋傲月看着前方，云淡风轻地说：“是啊。”
“诶？”秦岑眨了眨眼睛，“诶诶诶诶诶？！真的假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快一个月了吧。”宋傲月打方向盘左转。
秦岑还是一脸震惊地说：“你们，你们怎么不告诉大家啊？偷偷摸摸的……”
“什么偷偷摸摸的啊。”宋傲月说，“我和苏老师平时还有工作关系，所以我们不想太高调。”
秦岑眯起眼睛，说：“关键是连我也瞒，真不够意思，啊，那我干脆是不是无意间得罪苏老师了？怪不得他叫我秦警官呢，啧啧啧，苏老师这占有欲，傲月，虽然咱们是挚友，但以后也得保持距离了……”
秦岑一路上都在碎碎念，宋傲月懒得理他，不一会儿，车停在了“美美超市”总店门口。
宋傲月停车，朝秦岑伸出手，秦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啊？”
宋傲月拿走他手里的眼药水，揣进兜里，说：“我的。”
宋傲月开门下车，秦岑切了一声，嘴里嘟囔：“你的你的都是你的，有的人啊一谈恋爱就讨厌……”
两人找到了总店的负责人，总要调取13日晚上的店内的监控录像，负责人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两位警官，真是抱歉，那天店内的监控正好在维修。”
宋傲月皱了皱眉，说：“怎么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