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武松依旧睡在柴房,只是这柴房已经收拾干净,放了床和被褥,那窗户上也贴了纸。
武松当晚睡得很香。
只是天明时又梦见了武大郎,七窍流血,说着要武松给他报仇的事情。
这让武松有些郁闷,只是这些事情不好与潘金莲说起。
只是心中有些打算,自己兄长之死,恐怕有隐情,还得暗地里打探一番才行。
第二日一大早武松便去县衙当差去了。
王婆子白天过来了一趟,先是道喜,武松成了大英雄,又当了都头。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潘金莲。
潘金莲笑了笑,那些长舌妇,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恐怕再也没人敢惹自己了。
王婆子随后隐晦地告诉潘金莲,西门庆对潘金莲是势在必得,而武松不愿意住在县衙,而要回来住,恐怕也是有了兄亡娶嫂的心思。
他们两人恐怕会发生冲突。
西门庆家大势大,在清河县是出了名的财主,又善于疏通关系,上下打点,连朝廷都有人,自然是占了上风。
武松一身武艺,如今又有了正经差事,又岂会怕人。
王婆子提醒潘金莲早做决定,最好是嫁给西门庆,一了百了。
毕竟武松对潘金莲是叔嫂关系,潘金莲的决定武松无法干涉。
潘金莲谢过王婆子的好意,说明自己最近并没有嫁人的意图。
王婆子以为潘金莲嫁人嫁出阴影来了,也不强求。
“听说武都头依旧还住在这院子里。”
王婆子扫了一下四周,眼神飘忽。
潘金莲点点头,“是啊,县太爷要他住县衙里,他说住不习惯,还是住这边来。”
“呐,你看,他就住在以前的柴房里,我怎么劝他也不肯到里屋睡。”
王婆子笑了笑,“叔嫂同住一处本来就会有些闲言碎语,如果再到里屋睡,更是说不清了。”
潘金莲摇了摇扇子,嘴角露出一丝讥笑,“我这样一个不祥之人,还怕闲言碎语。”
“再说了,谁有本事说就来找我理论便是。”
王婆子陪笑道,“你自然是堂堂正正,武都头也是清清白白的。”
“只是武都头现在正年轻,还没有成过亲的,而你又没有拿定主意。现如今他在县衙里当差,说不定有达官贵人瞧上,要将家里的女眷许给他,可别因为这些事情给耽搁了。”
潘金莲听得王婆子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烦闷得很。
是啊,武松成了打虎英雄,又当上了都头。
在这阳谷县,也是个出彩的人物。
他又长得高大魁梧,一身好武艺,如何不叫那些怀春的少女心动。
哪怕虎妞这般的粗壮丫头,背地里都看着武松流口水。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生得黑粗,离武松太过遥远,又被潘金莲管得严,虎妞怕是昨晚就要去偷看武松洗澡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至于哪家达官贵人要是瞧上了他,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欢喜。”
王婆子这般老辣的人,如何听不出潘金莲言语中的酸涩,便说道,“武松堂堂一个都头,放着县衙的房子不住,却住在这柴房,实在委屈他了。”
“要是传出去,不明真相的人会说嫂嫂苛刻了小叔子。”
潘金莲知道王婆子逮住这个事情一直说,总是有由头的,便说道,“王干娘,你老是过来人,懂的事情多。我心里虽然坦荡,可不想让二叔心寒,更不想有人往二叔头上泼脏水。依你老看,此事该如何处理最好呢?”
此话正中王婆子下怀,“要是依我说,武都头如今风光了,住得远了就会生疏,也照顾不来;住在一起,又让那些多嘴之人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