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连忙说道,“哦,那是我原本在花家时的邻居。”
“花子虚吃了官司,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帮忙料理,今日过来是将一些事情告诉我。”
武松一听,便说道,“原来是个热心肠的街坊,改日得空时我请他喝酒。”
潘金莲连忙岔开话题,“叔叔身上的衣服怎么破了好几处,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武松侧身一看,果然手臂处有几个口子。
“哦,遇到了一些混混,竟然敢找我要银子,还出言不逊,说我兄长赌钱欠他们二百两银子,要我还钱。”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我兄长天性善良,本分守纪,如何会去赌钱,又如何会欠他们银两。他们完全是讨打!”
潘金莲心中一惊,暗叫不好,“叔叔没有受伤吧?”
武松用手拍了拍手臂,“不碍事,这些混子不经打,被我三拳两脚就给打跑了。”
潘金莲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叔叔初来乍到,还是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得好。”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些人要是闹事,我们便告官府便是。”
“要是闹出人命,自己也吃亏。”
武松知道潘金莲担忧,便说道,“嫂嫂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只是教训了他们一番,没有弄出人命。”
“而且现在这世道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饶人。”
“我这些年闯荡江湖,见过各种场面,这等小事,不值一提。”
潘金莲知道武松神勇,而刚才西门庆的小厮玳安神色慌张地过来,把西门庆叫到门外说话,西门庆听了之后神色大变,打个招呼便走了。
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恐怕找武松麻烦的这些人,与西门庆也脱不了干系。
唉,自己尽量避免让二人发生冲突,尽量让他们不碰头。
可是事与愿违,还是没有逃得过。
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让人糟心的事情,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那就命运多舛了。
“嫂嫂,你且让一让,我将石板搬进来。&34;
武松见潘金莲站在那里有些出神,便开口说道。
潘金莲连忙收回神思,让出道来,“叔叔,你忙了大半天,肚子也饿了。”
“我叫虎妞做好了饭菜,要不,你先吃完东西再忙活吧。”
武松扛起石板,“我把石板搬进来再吃饭,不然挡着街坊邻居的路也不好。”
潘金莲只得由他去忙,自己心事重重地回到屋中,与虎妞准备饭菜。
武松原本的食量就很大,加之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吃得更风卷残云。
而虎妞也是个能吃的,一时间吃得热火朝天。
唯有潘金莲心中有事,只是吃了一小碗,便放下了碗筷。
武松又喝了两碗酒,见潘金莲不吃了,便说道,“嫂嫂,今日这饭菜很可口啊,为何你吃得这般少,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吧?”
“而且我看你气色也不是很好,要不要叫郎中看一下。”
潘金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碍事的,上午王干娘过来,送了些干果,我嘴馋便多吃了几个,腹中有些饱。”
武松听得潘金莲这般说,也没有过多的往心里去,与虎妞一同将饭菜一扫而光。
饭后,武松和潘金莲说起房子的事情,说要将这小院子改造一下。
屋顶翻修一下,墙面修葺一番,地面也可以重新整齐一点。
听得武松说的津津有味,条条是道,仿佛要将这里当做住一辈子的家一般。
潘金莲心中不忍,随后见武松说过段时间还会再回来,因为还在柴大官人处存了一些银子,等拿了银子就回来整理房子。
看这架势,是准备在阳谷县安家了。
潘金莲连忙说道,“叔叔,也不是这么着急的。”
“这房子我们只是租住而已,简单整洁干净就行。”
武松摇摇头,“这个院子虽然小,可是住着很舒服。况且我哥哥的灵位在此,还是多住些年头好点。”
“等我多挣点银子,便将这宅子买下来,送给嫂嫂,嫂嫂也不会没有安身立命之所了。”
潘金莲心中有些感动,可她知道如果武松不走,西门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便劝道,“这房子再住个一两年吧,我听说叔叔落脚的地方是个人杰地灵之所,如果能搬到那边去居住,也是一桩美事。”
武松说道,“嫂嫂说的不错,那沧州横海郡的确比此处繁华富饶。”
“如果嫂嫂想去那边,我回去之后便去物色一个地方,尽早将嫂嫂搬过去。”
潘金莲点点头,“如此甚好,我在这阳谷县已沾上了不祥之人的名声,说我克夫,败家,谁遇上我就倒霉。”
“这等伤心之地,如果能搬离,也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了。”
武松急了,“嫂嫂这么好的人,已经惨遭不幸,谁还敢在背后胡言乱语,我一拳头就将他的门牙打碎。”
见武松动怒,潘金莲劝说道,“人言可畏,也是我自己喜欢多想,叔叔你不要往心里去。”
“明日你便要去沧州横海郡,今日也不要太劳累了。”
武松说道,“我这人啊,能吃能喝能睡,累不着。”
“嫂嫂,我现在就去搭鸡舍,再将墙头修葺一下。”
武松正待要起身,便听到门外有人嚷嚷。